晚上十一点半,赖志衡独自一人坐在黄家别墅的客厅里。
周遭静悄悄的,没有风声、没有虫叫声,也没有人声,静得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一个人。
他越坐越觉得浑身发冷,站起来走了几圈后,才意识到黄炳春和费英武已经去了将近四十分钟了。
什么酒要拿这么久?
他心下疑惑,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黄炳春的电话,可那头却迟迟没有人接。
“搞什么名堂?”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又拨通了费英武的电话,可同样没有人接。
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让他感到心慌,他突然就想到来别墅之前,黄炳春也是这样,电话突然就断了,然后怎么打都打不通。
这下赖志衡是真的坐不住了。
他四下看看,最后找了根棒球棍,捏在手里做武器,然后小心谨慎地往地下一层走去。
“老黄?老费?你们在哪儿?”
“老黄?老费?”
地下一层灯火通明,两侧酒柜林立,就跟以往没有任何差别。
但是赖志衡就是感觉很不对劲——
仿佛他的背后有一双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会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所以他一边走一边往回看,手里的棒球棍越捏越紧,直到指节发白都没有意识到。
“砰!”
突然,从不远处的前方传来酒瓶破碎的声音,在空旷的酒窖显得尤为清晰刺耳。
“谁?!谁在那儿?!”
赖志衡本就神经兮兮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一惊,更是觉得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谁在那儿?!”
他厉喝一声,手中的棒球棍被高高举起,整个人犹如受到攻击的刺猬,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
恰在这时,前方拐角处冲过来一个人。
“救、救命啊!救命啊!救救我!”
那人边喊边跑,声音里满是惊恐,“费英武杀人了!费英武要杀人了!!!”
“什、什么?!”赖志衡没看清来人前,手里的棒球棍都快抡出去了;可猛地看清来人后,他硬生生将快要抡出去的棒球棍拐了个弯儿。
“老黄!老黄!是我!”他将黄炳春拦了下来,抓着对方的肩膀使劲地晃,“你醒醒!醒醒!老费呢?你俩不是一块儿下来的吗?!”
“杀人了……杀人了……费英武杀人了……”
黄炳春目露惊恐地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脸色难看得跟死人一样,双腿也在不停地打着摆儿。
任凭赖志衡怎么叫他、怎么晃他,他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语无伦次地说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赖志衡越听越觉得心惊。
若说黄炳春出事儿他还能有点心理准备,这好端端的费英武怎么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