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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父慈子孝的梦魇和骨魇求月票（第2页）

南岭村落中，孩童们围坐在篝火旁，齐声唱起那首传遍大陆的歌谣；东海渔船上，老渔民拉着破损的手风琴，哼着年轻时恋人为他编的小调；北荒矿井深处，囚徒们用铁镐敲击岩壁，打出摩斯密码般的节奏……亿万愿力通过风语塔、启明号、乃至每一盏点亮的萤火灯汇聚而来，在赵小满头顶凝聚成一颗缓缓旋转的金色光球。

“你们听到了吗？”他仰天大笑，“这不是一个人的声音，是千万人不肯沉默的心跳！”

光球坠落，轰然炸开。

金色波纹席卷冰原，所过之处，守碑人的火焰双眸开始动摇，动作迟滞。一名年轻的执法使残魂忽然停住攻击，低头看着自己手中锁链，喃喃道：“我……我记得她的名字……她叫阿兰……她说希望我能回家……”

泪水从他冰封的眼眶滑落，随即整个躯体崩解，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一个接一个，守碑人停止战斗，或痛哭，或微笑，或跪地叩首，最终尽数瓦解。唯有主碑依旧冰冷矗立，纹丝未动。

“还不够。”苏砚喘息着，“真正的核心不在外面……在碑心，藏着莫离子最初的誓言烙印。除非有人愿意用自己的记忆作为代价，进入碑中世界，亲手抹去那段源头代码，否则天律永远不会真正死亡。”

赵小满沉默片刻，缓缓走向石碑。

“你要做什么？”林晚挣扎着伸手，“你疯了吗？进去就意味着可能永远回不来！”

“可如果我不去，”他回头一笑，“以后的孩子们就永远不知道‘选择’是什么感觉。”

他伸手按在碑面，口中默念温酒留下的开启咒语。刹那间，碑文亮起刺目白光，将他整个人吸入其中。

意识坠落，如同沉入无底深海。

赵小满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灰白色的空间里，四周漂浮着无数透明晶片，每一片都记录着一段历史片段??有战争、饥荒、背叛、屠杀，也有微笑、拥抱、烛光晚餐、孩子第一次学会走路的蹒跚脚步。

前方，站着一个少年模样的莫离子。

十七岁，青衫磊落，眼神清澈，正伏案书写一篇关于“理想国度”的论文。那是他尚未堕落前的模样，还未成为观星楼首席，还未亲手封印第一座基站。

“你来了。”少年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我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找我。”

“你是他最初的样子。”赵小满低声说。

“我是他的愿望。”少年微笑，“也是他的遗憾。他曾真心相信，可以用规则带来和平。可当他发现人性无法被完全规训时，恐惧吞噬了他。于是他选择了控制，而不是信任。”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赵小满质问，“明明你可以反抗！”

“因为我也是他的一部分。”少年摇头，“就像黑暗是光明的影子。没有我的存在，他就不会走上这条路。但我从未后悔写下这些理念??我只是希望，有人能完成我没有走完的路。”

他伸手指向空中最大的一块晶片，上面浮现一行字：

【初始协议：愿力统合管理系统v1。0】

【创建者：莫离子】

【核心指令：保护人类文明延续】

“这才是真正的起点。”少年说，“不是仇恨，不是权力，而是……爱。他对这个世界的爱太深，深到害怕失去，所以宁愿锁死一切。”

赵小满怔住了。

原来，莫离子并非天生暴君。他也曾是个怀抱理想的少年，只是在目睹太多混乱与毁灭后，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守护。

“那么……”赵小满声音颤抖，“我该怎么做？”

“改写它。”少年递来一支笔，通体由星光铸成，“不是摧毁，而是进化。让系统不再依赖单一意志，而是成为千万人心声的共鸣器。只要你写下新的核心指令，并以自身记忆为引信启动它，天律就会重生为‘民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