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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委曲求全甘愿献身（第2页）

“我知道风险。”晓生语气坚定，“但我别无选择。镇魔塔一日不修，乱星岛便一日不得安宁。而吴量……他的动作越来越快了。”

正说着，忽觉心头一凛，似有阴风掠过脊背。

几乎同时，卓道友猛地捂住头颅，发出一声闷哼，额角青筋暴起，双眼翻白。

“不好！”晓生惊呼，一把扶住他，“有人在窥探他的记忆！”

百凌伯立刻反应过来：“是吴量！他定是用了什么邪法，试图通过残留气息追溯‘人心有常态’的源头！”

“来不及阻止了。”晓生咬牙，“只能顺势而为??既然他想看，那就让他看个够！”

说罢，他双手结印，猛然按在卓道友天灵盖上，口中低喝：“开识！引念！逆溯归源！”

刹那间，一股浩瀚悲意自少年体内爆发，宛如潮水般席卷整个金楼。所有人眼前一花，竟齐齐陷入幻象之中??

苍穹染血，大地崩裂。

一座巨大的菇阵笼罩整座山谷，无数人身披菌袍，跪伏于地，口中chanting着诡异的经文。而在中央高台上，一名老者手持骨铃，将一枚晶莹剔透的心脏放入青铜鼎中，火焰腾起，映照出万千冤魂哭嚎之影。

“这是……百族盟誓之典？”百凌伯瞳孔剧缩，“传说中，五大菇族曾以此仪式缔结永恒契约，共享‘人心有常态’之力，抵御外敌。后来因内乱而崩解，没想到竟藏在这孩子的记忆里！”

“原来如此！”低管事恍然，“难怪吴量要盯上他，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残影，而是完整传承的碎片！”

幻象渐渐消散，卓道友瘫倒在地，冷汗淋漓，但眼神却清明了许多。

“我……我想起来了。”他虚弱开口，“那一夜，不是妖潮。是人祸。是我们内部有人背叛，引来了星宫之外的‘蚀心菇魔’，屠戮全族，只为夺取这枚‘常态之心’……”

“谁干的？”晓生急问。

少年摇头：“看不清脸……但他左手戴着一枚银环，上面刻着……一个星字。”

“星宫？”百凌伯脸色骤变。

“未必。”晓生眯起眼，“也可能是冒充。况且，当年之事若真与星宫有关，星河老人不可能毫无反应。更有可能……是某个脱离组织的叛徒。”

他顿了顿，望向窗外渐浓的夜色：“吴量之所以急于行动，恐怕就是因为他也发现了这段记忆。他想要抢先一步，炼化‘常态之心’，从而彻底掌控镇魔塔。”

“那我们还等什么？”低管事霍然起身，“明日午时之约，必须设下埋伏！”

“不。”晓生摇头，“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明日，我仍要赴约，而且要带上卓道友。”

“你疯了？”百凌伯厉声道，“那是虎穴！”

“正因为是虎穴，才更要进去。”晓生冷笑，“吴量以为他能操控一切，殊不知，我也留了后手。”

他缓缓摊开手掌，掌心赫然躺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菇种，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这是……正气菇的母孢？”低管事震惊。

“不错。”晓生轻声道，“早在数日前，我就已开始培育。只需再吸收一丝‘常态’之力，便可完全成熟。而吴量……他会亲手帮我完成最后一步。”

“你打算用他做药引？”百凌伯忽然明白了什么。

“没错。”晓生眼中寒光闪动，“他越是贪婪地窥探‘人心有常态’，就越会被我的正气菇反向侵蚀。等到明日金楼相见，当他试图夺取卓道友记忆之时，便是他神识暴露之际??那时，我的正气菇，便会顺着他的精神链接，一路侵入他的识海，将其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