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小说

第726章 当初飞走的封神榜（第1页）

北胡，茫茫无际的草原之上，一支精良马队，正驰骋在草原之上。

姜云这次行动，只带了齐达等三十余名锦衣卫，并未带太多手下。

为了确保能顺利的处理掉卡池部的首领，秦鸿还派了通幽卫的高手黑蛇跟随姜。。。

风雪在门外盘旋，却不敢踏入半步。那盏孤灯如一颗不灭的心，在极寒中静静跳动。门框上的铜铃微微颤动，不是被风吹动，而是随着某种无形的节律轻轻共鸣??像是心跳，又像是呼吸。

屋内陈设一如千年前模样：灶台温热，铁锅尚有余温，两张木椅相对而立，桌上摆着未动的葱油饼，茶壶嘴还冒着细白的气。墙上那幅画中的胡杨树开得正盛，花瓣仿佛随时会飘落下来，沾上桌角那本泛黄的手札。

夜深了。

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院外雪地中，脚印未留，衣袂不扬。他披着褪色青袍，眉心一点朱砂如血，手中握一柄断刃，刃口锈迹斑斑，却隐隐透出妖气残痕。他是最后一个知晓“碑灵”真相的活人??曾为捉妖司首席执笔官，如今只剩半魂寄于人间。

他望着小院良久，终于抬手叩门三下。

门无声开启。

他走进去，没有坐下，只是站在桌前，盯着那两张饼看了许久。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小的布包，打开，是一撮灰白色的骨粉，还有一枚裂开的玉环碎片。

“许兄……”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我来还愿了。”

他说这话时，眼中并无泪，但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筋骨，缓缓跪倒在门槛边。

“当年你替我封印妖心，让我得以苟活百年。可你知道吗？那一百年，我日日听着人心堕落之声，看尽贪嗔痴怨，亲手斩杀过三百七十二名‘邪修’，其中有二十九人，本不该死。”他苦笑一声，“我们以为自己是清流，实则早已成了刀俎。而你……你选择了另一条路。”

屋内依旧无人回应，只有炉火噼啪一声轻响，像是叹息。

他将骨粉洒在灶台前，把玉环碎片放在桌上，与那两张饼并列。“这是我妻最后留下之物。她临终前说，若世间真有愿力，便请转告那人??她从未怪他夺走我的记忆三年，只恨没能亲口对你说声谢谢。”

话音落下，空中忽然浮现出一朵胡杨花，轻轻落在那片碎玉之上。花瓣微光一闪，竟将裂纹处映出淡淡金线，仿佛有看不见的手正在缝合过往。

青袍男子怔住。

片刻后，他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很轻，像踩在梦里。他回头，只见一个女子身影由虚化实，穿着粗布裙裳，发间别着一朵白花，面容模糊，却又让人一眼认出??是瑶。

她没说话，只是走到灶台前，拿起锅铲翻了翻锅底，又往油锅里撒了一把葱花。动作自然得如同做过千百遍。

接着，她转身走向男子，蹲下身，伸手拂去他肩上的雪尘，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像在安慰一个迷途的孩子。

这一系列动作做完，她的身形开始淡去，临消失前，唇角微扬，留下一句极轻的话：

“你也回家吧。”

男子浑身一震，猛然抬头，却发现屋里一切如旧，仿佛刚才不过幻觉。可桌上多了一碗热粥，旁边压着一张纸条，字迹清秀：

>“吃了它，然后睡一觉。

>明早醒来，你会记得所有该记得的事，忘记所有该忘记的痛。”

他颤抖着手端起碗，喝了一口。温热顺着喉咙滑下，刹那间，脑海如星河倒卷??

他看见自己年轻时与妻子初遇于江南烟雨巷，她撑伞而来，笑靥如花；

看见他们在战火中失散，他在尸山血海中寻她十年；

看见她被妖蛊所控，持刀刺向他胸口，却被许小刚以愿力剥离邪念，救回最后一丝神识；

更看见，在某个春日清晨，她躺在病榻上，握着他手说：“我不怕死，只怕你以后一个人吃饭，没人给你放葱。”

泪水终于滚落。

他伏地痛哭，像一个终于找到归途的孤儿。

第二日天明，小院门外多了件叠得整整齐齐的青袍，上面放着那柄断刃和一块无字石牌。而在院中胡杨树下，新添了一行浅浅刻痕：

>“沈砚归，终年一百零三，愿：再见亡妻一面。已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