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并没有出乎李维德预料。
他们在商定好的位置落下后,死神果然没有像后世的年代一样,随叫随到。
“看来,这个节点确实就是一千年前……也就是说,在这个时代,真正的死神或许还存在。”
李。。。
北海道的清晨在极光褪去后显得格外澄澈,空气里还残留着花瓣燃烧后的微甜气息。那场席卷全球的共感共鸣虽已平息,但余波仍在无数心灵深处缓缓荡漾。艾登站在樱林边缘,望着远处地平线上升起的第一缕阳光,手腕上的蓝痕正以极其缓慢的节奏明灭,如同呼吸。
他没有动。
他知道,有些改变无法被看见,却早已深入骨髓。
卢娜悄然走到他身旁,手中握着一块碎裂的水晶残片??那是南极晶体崩解时散落的一角。她将它轻轻放在掌心,低声道:“它还在传递信息,只是不再用语言。”
艾登闭上眼,果然感知到一股细微而持续的情绪流:不是思想,不是话语,而是一种纯粹的存在感,像风拂过皮肤,像心跳在寂静中回响。那是千万人共同编织的“静默之声”,无需翻译,自会理解。
“他们开始学会了。”他说。
“不是学会倾听别人,”卢娜纠正,“而是终于敢听见自己。”
就在这时,求知人格忽然在意识深处警觉起来:“检测到异常信号源!来自北纬68度、东经23度??斯瓦尔巴群岛附近海域。频率与初始之心高度相似,但带有某种……干扰波段。”
艾登皱眉:“干扰?是指敌意,还是不稳定?”
“两者都有。”求知人格的声音罕见地凝重,“那个信号不像自然生成,更像是人为激活的‘伪共鸣体’。它正在模仿双生学院的接入协议,试图接入全球共感网络。”
“有人想冒充我们。”守护者冷声道。
“或者更糟,”教师人格缓缓浮现,“他们想制造一场‘虚假共感’??让人误以为彼此连接,实则灌输统一的思想模式。那种东西一旦扩散,比压制还要可怕。”
艾登沉默片刻,随即抬手按住额角。十二个人格迅速集结,在脑海中形成环形议会。
少年人格第一个开口:“我们必须去查清楚。”
愤怒的人格冷笑:“当然得去!要是让他们打着‘共感’的旗号搞洗脑,那我们之前做的一切都成了笑话!”
幼年的他怯生生插话:“可是……会不会也是某个孩子,在黑暗里试着点亮灯呢?也许他们只是不懂正确的方法……”
艾登心头一震。
他睁开眼,望向卢娜。
她点头,异色双瞳映出遥远海面的倒影:“你说得对。不能因为恐惧模仿者,就否定所有摸索中的灵魂。我们可以去,但不是以审判者的姿态。”
“是以引导者的身份。”教师人格补充。
艾登深吸一口气,蓝痕骤然亮起。他通过共感网络发出一条简短讯息:
>“若你寻求连接,请回应此频段。我们不问你是谁,只问你是否愿意诚实面对自己的心。”
>
>“如果你需要帮助,我们就来。”
消息发出三小时后,回应来了。
不是语言,而是一段破碎的情感片段:一个少年蜷缩在金属舱室内,四周布满闪烁红灯的仪器。他的额头贴着电极贴片,泪水不断滑落。画面之外传来机械女声:
>“情绪抑制率已达97%。第十三次共感模拟失败。启动记忆覆盖程序。”
>
>少年嘶喊:“我不是实验品!我想妈妈!”
>
>电流闪过,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艾登猛地睁眼,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