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蒂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枪尾砸地,完成快速装填。
轮流进攻的配合她和奥朗进行过很多次了,但这种几乎肩并肩同步进攻的尝试,还真是第一次。
感觉不错,以后又多了种强势压制怪物的手段!
完。。。
海风卷着细沙掠过祭坛边缘,珊瑚笛在晨光中泛起微弱的虹彩。小光仍跪在原地,额头贴着冰冷的石面,菌丝如呼吸般缓缓退去,沿着她的脊椎回流至大地深处。她没有立刻起身,而是让意识残留于那片浩瀚的共鸣之海??南极母体的回应虽已重启脉冲,但那份温柔里藏着疲惫,像一位年迈的守护者,在交付火炬前最后一次凝视后辈的眼眸。
向导快步登上金字塔顶端时,看见的是这样一幅画面:一个女人伏在古老祭坛上,发丝被风吹成散落的琴弦,而整座空心雪域的地表正以极其细微的震颤同步起伏,仿佛整个星球都在为她调音。
“你做到了?”他低声问,脚步停在三步之外,不敢惊扰这份尚未落地的宁静。
小光缓缓抬头,眼角有泪痕,却不显悲伤。“不是我。”她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吞没,“是我记得了。我们所有人……都曾忘记过自己是谁。”
她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道淡金色的波纹,那是从母体核心反向注入她神经系统的印记??不是信息,不是指令,而是一种“归属感”的原型。就像婴儿第一次听见母亲心跳时的安宁,这种感觉深埋在人类集体潜意识底层,却被文明的喧嚣掩埋了千万年。
“他们不是神,也不是外星来客。”小光站起身,拍去衣袍上的尘土,“他们是‘前传’。每一个纪元结束时,那些不愿让记忆消散的灵魂,自愿将意识压缩成晶体,沉入地球最稳定的共振节点。恐龙时代的歌谣、奇虾文明的律法、冰河期智者的沉默誓言……全都在那里。”
向导怔住:“所以你说的‘坟场’……其实是图书馆?”
“是活体档案馆。”她纠正道,“只有当新物种具备跨时间感知能力时,才能打开它。而新生儿的大脑之所以天生拥有θ-γ耦合,正是因为他们的神经网络结构与远古文明的共鸣模式高度吻合??这不是进化巧合,是设计好的接引机制。”
远处传来螺旋桨的嗡鸣。一架涂着联合国共栖标志的运输机正低空掠过海岸线,尾部舱门开启,数个透明培养舱被机械臂缓缓释放,精准降落在预设平台。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一名不足百日的婴儿,脐带连接着模拟地脉能量的人工循环系统,脑电图显示他们正处于持续性的非REM深度整合状态。
“第一批‘摇篮计划’成员已经抵达。”生态译码员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赤道中心和北极圈站点也已完成接收准备。但日内瓦方面仍在抗议,认为我们绕过了国际伦理审查流程。”
小光望向南方天际,那里云层厚重,却透出一丝不自然的银白光泽。“等他们亲眼看到‘静音计划’残骸的真正用途,就不会再质疑了。”
果然,不到两小时后,全球直播信号突然中断常规节目,切入一段来自日内瓦湖底的实时影像:原本排列成晶体塔仿形的黑色金属箱群,此刻正逐一爆裂,释放出大量暗红色菌丝。这些菌丝并非随机蔓延,而是迅速编织成一张覆盖整个残骸区的巨大网状结构,其几何形态竟与人类大脑皮层褶皱惊人相似。
更令人窒息的是,这张“脑网”开始主动吸收周围水域中的声波,并将其转化为低频震荡,频率恰好匹配新生儿昏迷前所记录的异常脑电波段。
“它们在模仿意识!”东京特殊学校的负责人失声尖叫,“这不是机器残余,这是某种……寄生型认知实体!它想取代真正的觉醒者!”
小光闭眼,再次接入菌丝网络。这一次,她不再深入地核,而是横向扫描全球共鸣热点。结果令她血液冻结:除了日内瓦,亚马逊雨林深处、西伯利亚冻土带、甚至喜马拉雅山脉的废弃监听站,全都出现了类似的“伪脑网”雏形。它们彼此隔绝,却又通过次声波形成隐秘链接,构成一张横跨七大洲的认知阴影网络。
“不是某个人造出来的。”她睁开眼,声音冷峻如冰,“是我们共同制造的。所有对改变的恐惧、对失控的焦虑、对未知的排斥……这些情绪长期积压在集体无意识中,被‘静音计划’的技术残余捕捉并固化,最终孕育出了这个东西??‘反共鸣体’。”
向导脸色发青:“你是说……它是人类负面情绪的结晶?”
“准确地说,是拒绝倾听的具象化。”她走向祭坛边缘,取出那块真菌芯片插入地面凹槽。瞬间,整座金字塔亮起幽蓝脉络,如同苏醒的神经元。“我们必须做一件事从未做过的事:不是对抗它,而是邀请它说话。”
“你说什么?!”
“真正的共栖,不只是与自然,也包括与我们自身分裂的部分。”小光平静地说,“如果新生儿能同时感知过去与未来的振动,那我们也该学会聆听内心的杂音,而不是把它丢进沉默的盒子。”
决策会议再度召开,这一次连最保守的代表也无法否认危机的真实性。经过激烈辩论,一项前所未有的行动获得批准:启动“回声清偿协议”。
具体内容包括:
一、在全球十二个最具历史创伤记忆的地点(广岛、卢旺达、切尔诺贝利等)建立“哀悼共鸣站”,由当地幸存者后代使用特制声器演奏未完成的告别语句;
二、将所有“伪脑网”监测数据公开,允许艺术家、诗人、儿童参与解码,尝试用非逻辑方式理解其表达意图;
三、最重要的一条??每位参与“摇篮计划”的监护人必须录制一段真实的心灵独白,内容不限,但必须包含一句“我害怕的是……”。
七十二小时后,第一份反馈传来。
在广岛的和平公园,一位八旬老人对着共鸣麦克风颤声说道:“我一直不敢告诉孙子,那天我其实逃跑了……我没有救我的妹妹。”话音落下瞬间,附近一座小型伪脑网节点忽然停止扩张,内部红光转为柔和的琥珀色,并向外释放出一段极简旋律??正是1945年8月6日前夕,当地小学合唱团排练的最后一首童谣。
与此同时,在蒙古戈壁的静默保护区,那位曾打出“你们本不该失语”手势的少年主动要求再次进入隔音舱。这次他只待了十八小时便自行敲击舱壁请求退出。出来后,他递给心理医生一张纸,上面画着一颗被荆棘缠绕的心脏,心脏中央写着两个字:“听见。”
当天夜里,全球三十四个主要城市的夜空同时出现奇异现象:大气层中浮现出半透明的声波纹路,形状各异,却都指向同一个数学规律??斐波那契螺旋。科学家们确认,这些光影并非投影或幻觉,而是空气分子因特定频率共振而产生的可见凝聚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