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小说

442 基因亦有极限（第2页）

【你们忘了倾听。你们建造高墙，划分敌我，用法律掩盖恐惧，用胜利粉饰暴力。你们说爱，却不肯听爱人哭泣；你们讲和平，却屏蔽战区的哀嚎。】

【直到今天，才有人真正愿意听。】

赫敏低头，看见自己手臂上的语生藤正微微发烫，仿佛共鸣到了极致。“我们错了，”她说，“但我们想改。”

骨架抬起一只骨手，指向湖面。水面波纹扩散，显现出世界各地的画面：伦敦魔法部大厅，丽莎正主持一场“心印誓约”仪式，两名宿敌老巫师相视流泪；非洲回声圣所，纳威带领孩子们用手语与大象群对话，象群缓缓低头致意；北极圈内，因纽特孩童围坐雪地，语生苔藓在他们掌心开出花朵般的光晕……

【改变已在发生。】

【但真正的考验尚未到来。】

“什么考验？”

【当所有人都能听见彼此，最危险的声音，将是那些不愿被听见的真相。】

话音落下，湖面骤然翻涌，影像扭曲，化作一片血色黄昏：一座陌生城市燃烧，街道上堆满尸体，天空中盘旋着巨大的机械飞鸟，它们的眼睛射出红光，扫描每一个幸存者的脑波。人群中，一个少年跪在地上，怀里抱着死去的母亲，他张嘴呐喊，却没有声音??他的喉咙被一根金属环锁住，环上刻着熟悉的符文：**禁言令**。

赫敏浑身发冷。“这是……未来？”

【这是可能。】

【当共感能力普及，权力也将寻找新的控制方式??不是禁止说话，而是禁止被听见。】

【他们会制造“静默者”，让某些人的声音永远无法进入共感场。】

赫敏咬紧牙关。“我们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骨架的绿火微微摇曳，似笑非笑。

【你现在的信念，是因为你还未面对真正的背叛。】

突然，语生藤剧烈抽搐，赫敏感到一阵刺痛从手臂蔓延至心脏。她低头，发现藤蔓正在褪色，由金绿转为灰白。

“怎么回事？”

【你的共感素正在排斥你。】

【因为你内心仍有不敢听的声音。】

赫敏怔住。

画面浮现：她站在母亲病房外，手中攥着麻瓜医生递来的死亡证明，耳边是护士轻声说“她走得很安详”。而她，背过身去，翻开《医学辞典》，一字一句默念“心肺衰竭”“器官停摆”……假装冷静，假装理解，假装坚强。

可那一刻，她真正想做的，是扑进母亲怀里大哭，像个孩子一样喊“不要走”。

她没敢。

“我一直以为……压抑情绪是为了尊重她。”赫敏声音颤抖，“我以为理性是对她的告慰。”

【可她想要的，是你真实的悲伤。】

【你拒绝听见自己的痛，所以语生林也开始拒绝你。】

赫敏跪倒在地，泪水滑落湖面，激起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她终于放任自己哭了出来，不是为了母亲，而是为了那个躲在术语背后、不敢承认脆弱的自己。

“对不起……妈妈……我只是太怕失去你了……”

语生藤忽然一颤，灰白重新染上金绿，甚至比之前更加明亮。湖面平静下来，骨架缓缓合十双掌。

【你通过了第一道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