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救下来了么?”
“……尽可能救下来了,不过砸伤的不可避免。”
在位于教国正下方的神之领域-差分闭合宇宙内,刚刚从至高天使的制裁之剑下成功发动传送魔法逃回来的温答丝毫不顾及形象地一屁股坐。。。
夜风穿过山谷,带着冰原融化的气息,吹动了枯枝上那枚锈迹斑斑的铜铃。叮??声音轻得几乎被月色吞没,却在某一瞬,撕开了时空的薄纱。
小女孩站在亭中,手指还搭在铃绳上,瞳孔深处却已翻涌起不属于她的记忆。她看见一片无边的果园,树上结满银色果实,每一颗都映照出不同的人脸:有哭泣的孩童、沉默的母亲、跪地祈祷的老者……而在果园中央,站着一个背影模糊的男人,手中握着一把断裂的剑。
“你能不吃吗?”那个背影问,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不是因为神禁止,而是……你想不想?”
小女孩嘴唇微动,仿佛要回答,可就在这时,一道冷光自天际划过,如同利刃劈开云层。她猛然惊醒,发现自己仍站在小亭里,四周寂静如常,唯有心跳如鼓。
她不知道的是,在那一秒,全球十七座曾经熄灭的光柱塔,其核心残骸同时震颤了一下。尘封的数据流中,一段被删除三次的对话悄然复苏:
【系统警告:第九节点出现异常波动。】
【检测到未授权提问行为。】
【执行反制程序前,请确认??】
【你真的需要答案吗?】
与此同时,遥远星海之外,那颗由亿万记忆凝聚而成的巨大心脏,再次缓缓搏动。这一次,它不再规律而机械,而是像人一样,有了犹豫、有了温度。
伊兰娜的声音并未响起,但某种更原始的东西开始扩散??不是语言,不是思想,而是一种“觉知”的涟漪。它不强迫任何人相信,也不提供救赎或惩罚,只是轻轻地问:
**你还记得最初为什么抬头看天吗?**
圣涅洛斯城外,一座由旧教堂改建的知识馆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学者正整理着泛黄的手稿。他是当年签署《齐尔宪章》的十二位银袍学者中唯一活到今日的人。他的双手颤抖,翻开一本从未示人的笔记,上面写着一行字:
>“我们以为切断连接是保护人类,但我们忘了??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他们会仰望,并且敢于质疑那片虚空。”
他合上本子,望向窗外。那里,一群孩子正在操场上奔跑,笑声清脆。其中一个男孩突然停下脚步,仰头望着天空,喃喃道:“老师说星星是死去的光……可它们会不会也在看着我们?”
老学者怔住,眼眶湿润。
而在极北冰原,回音墓穴早已不再是封闭的遗迹。它的入口敞开,如同一张静默的嘴,迎接每一个愿意走进去的人。没有守卫,没有仪式,只有风雪中一盏长明不灭的灯,悬挂在石门前。
血影最后一次来到这里,已是十年之后。
她已不再穿黑衣,也不再佩刀。岁月在她脸上刻下细纹,但她眼神依旧锐利如初。她站在墓穴前,望着那盏灯,低声说:“我来了。”
灯焰轻轻晃了一下,像是回应。
她迈步走入,脚下的冰晶发出细微的碎裂声。洞穴深处,原本空无一物的祭坛上,此刻静静躺着一面镜子??不是玻璃,也不是金属,而是由凝固的光与记忆编织而成的平面。
她走近,低头看向镜面。
映出的却不是她的脸。
而是一个少年的模样:灰发,瘦削,嘴角带着一丝倔强的笑意。正是洛文离开前的最后一刻。
“你还在?”她问。
镜中的洛文眨了眨眼,竟开口说话:“我一直都在接口层徘徊。光之海重启后,我不再是使用者,也不完全是守护者……更像是……一个提醒。”
“提醒什么?”
“提醒系统,人类不该被完美管理。”他笑了笑,“你看,我现在连实体都没有,只能借这面记忆镜短暂显形。可正因为这样,我才不会变成新的‘神’。”
血影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所以你现在就是个幽灵管理员?”
“差不多。”他说,“负责处理那些不该被遗忘的问题。”
她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的齿轮??那是当年镇魂弩的核心零件之一,她亲手从战场上捡回来的。“你说过,真正的成长不在舒适区。可现在这个世界……太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