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荒野的事宜后,红铁龙便启程返回了交界地。
金龙奥维斯已经将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严重伤势治愈了七七八八,但仍有部分损伤需要慢慢调养。
因此,伽罗斯打算心安理得地休整几天,享受难得的闲暇。。。
巨魔斯领命而去,步伐坚定如铁。阮伯斯仍立于山口,风卷残灰掠过他的肩头,衣袍猎猎作响,却掩不住那一瞬眼底掠过的迟疑。
“你会后悔的……因为……真正的威胁……还未降临……”
那声音,不是虚妄恫吓,而是某种深埋命运之下的低语。他听得真切,也信得彻底。三千年的封印、双子意识体、信徒融合、共生神殿??这一切背后,绝非仅仅是一场复仇或回归的闹剧。菌王所言“共存”,并非谎言,但其代价,却是人类文明根基的彻底重塑。
他闭目,剑心感应残留于空气中的波动。逐日剑在鞘中轻颤,仿佛仍在回味那一斩的沉重。那一击,并未带来纯粹的解脱,反倒像撬动了某种沉睡巨物的锁链。
三日后,西北边境,熔万华剑据点外围。
荒原之上,一座由黑曜石与青铜熔铸而成的巨大要塞巍然矗立,形如倒悬之剑,剑尖直指苍穹。其上铭刻着古老的符文阵列,与天空阴云间隐隐交织的雷光共鸣。要塞四周,无草木生长,唯有一片片焦裂的土地呈放射状蔓延,宛如被某种高温能量反复灼烧过无数次。
巨魔斯率先锋军五千已在此布阵三日,却始终不敢贸然进攻。斥候回报:要塞内部并无守军巡逻,亦无炊烟升起,可每当夜幕降临,便有低沉的吟唱自地底传出,伴随着金属扭曲般的哀鸣,令人心神不宁。
“大人终于来了。”巨魔斯见阮伯斯踏风而至,立即迎上前去,语气中带着敬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我们尝试派小队潜入,可每次接近主塔百步之内,士兵都会突然失忆,甚至反戈相向,攻击同伴后自燃成灰。”
阮伯斯眸光微闪,抬手一招。逐日剑出鞘三寸,剑气如丝,悄然扩散至方圆十里。片刻后,他眉头微蹙。
“这不是人类的结界……是‘记忆篡改领域’。”
他缓缓向前走去,脚步沉稳,每一步落下,脚下龟裂的土地竟自动愈合,仿佛被无形之力抚平。这是剑圣领域对现实的轻微干涉??以绝对秩序压制混乱法则。
当他的身影踏入要塞边界时,异变骤起!
天空乌云翻滚,一道血色闪电劈落,正中要塞顶端的青铜尖塔。刹那间,整座建筑如同活了过来,表面浮现出无数人脸轮廓,它们张口无声呐喊,五官扭曲,似在承受永恒酷刑。紧接着,地面裂开,一根根由熔岩与金属混合而成的锁链破土而出,朝阮伯斯缠绕而来。
“哼。”
他冷哼一声,剑未出鞘,仅凭意志催动万华剑域。
嗡??!
八百道微型剑气凭空生成,组成环形风暴,将所有锁链绞断。断裂处喷涌出暗红色液体,落地即化为蠕动的小型机械虫,嘶鸣着扑向人群。巨魔斯大喝一声,挥斧斩灭数十只,却发现这些虫豸死后残骸迅速重组,再度聚合。
“不是生物,也不是纯粹机械……是‘活体兵器’。”阮伯斯终于开口,目光锁定要塞中央那座高耸的祭坛,“有人在这里进行禁忌融合实验??把人类意识植入战争机器,再用火元素催化觉醒。”
话音未落,祭坛忽然爆发出刺目红光。一道身影缓缓升起。
那人穿着残破的王国将军铠甲,左半身完好,右半身却完全机械化,皮肤下流淌着熔金般的纹路,双眼一蓝一红,交替闪烁。他手持一柄燃烧着火焰的巨剑,剑身上刻着三个字:**焚我心**。
“阮伯斯。”那人的声音沙哑而熟悉,带着久违的悲怆,“你终究还是来了。”
阮伯斯瞳孔猛然一缩。
“凯洛?!”
这名字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感到震惊。
眼前之人,竟是十年前被认为死于北境雪崩的王国第一猛将??**凯洛?雷恩**!当年他曾率领十万大军征讨蛮族,却在回师途中全军覆没,尸骨无存。朝廷宣布其战死,追封忠勇侯。可如今,他不仅活着,而且……成了敌方首领?
“你认得我,很好。”凯洛低头看着自己的机械手臂,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但我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凯洛了。我是‘熔万华剑’的第七任承载者,也是最后一个还能保持清醒的人。”
“什么意思?”阮伯斯握紧剑柄,警惕未减,“你背叛王国?参与污染计划?与菌王勾结?”
“勾结?”凯洛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讽刺,“你以为熔万华剑是什么?一件武器?一个组织?不……它是‘抵抗者’的最后火种!是我们对抗‘上位侵蚀’的唯一希望!”
“上位侵蚀?”阮伯斯皱眉,“你在说什么鬼话?”
凯洛抬起左手,掌心浮现一枚赤红晶核,内部封存着一团跳动的火焰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