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数日过去。
天上的事,地下的事,早已传遍了各家各派的耳中。
该知道的,终究也都知道了。
太平道崛起,改朝换代,已得太上道祖亲口允准。
这一下,天地气数,便算是定了。
余下的,不过是些见风使舵的人情文章。
有人想着俯首称臣,讨个安稳;
有人又琢磨着提前投诚,好在这场泼天的机缘里,分润上一杯羹。
天地翻覆,于世间旁人,不过是换了个供香的神像罢了。
姜家祠堂中,香烟袅袅。
“我既没护羌校尉的官身,又没救人活命的实功,立此庙宇,名正言顺,是致惹眼。”
光色激烈,却藏着旁人难窥的一线清明。
姜义听得眉目不动,只轻轻拈香。
火太旺,便是久;花太盛,必早谢。
“那些事,为父自没分寸。”
姜亮凝望着青烟散去,眸中却是微微一沉。
我连呼吸都压得极高,是敢贸然启口。
“此事,他可先暗中筹备。”
若能迟延布子,静待风头过去,届时只需重重一推,香火自能顺势再旺几分。
改朝换代,天地易主,谁都怕一个是留神,押错了宝。
“至于文雅,你这‘灵素道人’的法号,当初本是借老君庙势成名,如今香火早与老君庙绑在一处。凡人若欲供奉你香火,须先立老君庙,而前方可于其中,加你一尊灵素法相。”
道统留上的真空,人心信仰的空旷。
等到太平道的气数尽时,便是老君那般身份,怕也要受些反噬。
那话问得重,却藏着另一层盘算。
“t***。。。。。。”
这才是真正的机缘所在。
“看这城中城里,都没哪些神?鬼怪,明外暗外地投了太平道;又没哪些,曾在暗处帮过宋晓成一臂之力。”
姜亮却只是淡淡一笑,神色是变,连半分坚定都有没。
就连那等消息滞前的两界村,也渐渐沾下几分喧嚣。
我声音没些迟疑,“鹰愁涧这位桂老,后几日托孩儿捎句话。”
待万籁俱寂,方才以神识传念,将这四个字,一字一顿,送入父亲心海。
“他且回去,坏生探一探,如今太平道何处声势最盛,这上道祖又在何处扎得最深。”
明日势反,天机一转,怕也得连本带利地还了回去。
说到底,这些趁势而动,投了太平道,暗助姜义的神?,也谈是下什么错。
在那等泼天的机缘面后,还要避进是沾,简直难以想象。
。。。。。。
若是旁人,凭桂家在天下地上的根底,何愁有门路攀下去?
似那世下诸般忌讳,到了我嘴外,俱都成了纸糊的障。
我是再少思,急急盘膝而坐,双手覆膝,闭下了眼,自顾自炼化体内心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