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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小说>行尸走肉之弩弦与剑鞘 > 攻守易形(第1页)

攻守易形(第1页)

达里尔不知何时挣脱绳索,他手中多出一块窗户的碎玻璃,一直被他攥在手心里,割出短小的血印。他小腿用力起身,没站稳便抓向总督,尖锐的玻璃一角直冲对方完好的左眼。

总督连连后退,我在那张阴晴不定的脸上见到了惊恐,他也会怕死吗。

然而达里尔没能刺瞎总督的眼睛,被总督躲了过去,玻璃从他的眼尾划到下颌,伤口之下,血肉挤了出来。喊叫声震过天雷,我看他趔趄摔倒,捂住左脸,渐渐被升腾的烟雾淹没。形势逆转,我却害怕总督是一只怪物,他会变身成为摧毁万物的风暴,不惜粉身碎骨,也要拉我们下地狱。

烟雾弹被人扔到我面前,才训练了一天的伍德伯里居民们惊慌失措,空拿着枪呆愣原地,一味呼唤自身难保的总督,只有总督的鹰犬们懂得戒备,在浓密的烟雾里寻找主人。

束缚我双手的绳子断成几截,冰凉的触感让我认出了我的剑。

“你们的伙伴来了。”萨沙扶我起来,把剑递给我。

第一个被解救的泰尔西抱住她,仿佛经历了数十年的分别,抑住呜咽:“我就知道你没死!我就知道!”

“好了,泰尔西,”萨沙安慰地轻拍哥哥的肩背,露出死里逃生后的笑容,笑中带泪,“我没事,是玛姬和格伦把我救了。你也别磨蹭,能打就继续打,不能打就离开这里,别添乱。”

我移开目光搜索达里尔的身影,可是什么也看不见,直到枪声四起,我下意识握紧剑柄,身后冒出一股威压,我横剑劈砍,短兵相接,米琼恩叫出我的名字:“安!看着我!”

她隐入烟雾,我紧紧跟随,见她悄无声息地潜伏到总督的一名手下旁边,手起刀落,粘稠的鲜血顺着刀滴下,人没死透,苦苦挣扎,最后被喉间的血活活呛死。我学着她,在受刑台上找到了另一名持枪的人,那人紧张地环顾周围,手指按在扳机处,我没有办法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近身,鼓起勇气拔腿猛冲,正好那人转过身,我右手提剑,紧绷着手腕,挥起一阵破空的剑风,不足以断骨,但足以断命。

我们跳下高台,我看到了与总督肉搏的达里尔,不过总督的手下终于反应过来,一共五个人,五把机枪扫射,米琼恩拽我躲藏在受刑台一侧,我想也没想就甩开了她的手,心惊胆颤地趴在地上探出头去看达里尔,还好,他没有中枪,正坐在一座石头花坛后面,注意到我后,朝我打手势。我了然于心,将达里尔的意思传达给米琼恩:“等下你和我制造声响让他们分神,使达里尔有机会逃走。”

于是,米琼恩用刀柄敲打木台,我大叫道:“菲利普杀了安德莉亚!”

之所以这样喊,我是为了伍德伯里的人能认清总督的真面目,即使他们不相信我说的,我仍然要把这个变态的罪行公之于众。

但是,有比我更合适的人做这件事——瑞克,他已经站在了高台上。

从丧失了儿子的摩根那里收集到许多枪支弹药,其中就有烟雾弹,又一丛烟雾蔓延,我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不由自主地凝视烟雾中模糊的瑞克。他没有对伍德伯里的居民开枪,那些枪声离我很近,且杂乱不堪,是新手无疑了,也对,瑞克不是滥杀无辜的人,我们都不是。

“你们的总督骗了你们,他说是我们先朝他开火,实则不然,是他带人破坏我们住所的围栏的与大门,运了一车的行尸放在外面,还杀了我们的一员,我们被压迫在狭小的空间里,他想困死我们,我们当中有老人和婴儿,食不果腹,大家都过得艰难,”瑞克故意把情况说得严重,我不禁苦笑,与屋顶上卡罗尔掩护下绕远路的达里尔握住手,把人拉进来,他手臂的衣料破损,是子弹擦伤的痕迹,我们共同听着瑞克的讲述,三个人倚靠台子碰拳,“上一次来到这里,我们是为了解救被困的同伴,没有主动伤害你们任何人,但是被发现后,连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你们的子弹飞射,我们不得不还击。你们有人丧命,我们同样失去了朋友。是你们的总督从我的同伴口中得知我们拥有庇护所,动了掠夺侵占的心思,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了,我听从伍德伯里出来的人说,他曾派人假托救助之名,杀了坠机但拥有武器的军人,并且在自己要离开伍德伯里时,命人追杀。”

瑞克的声音穿透烟雾响彻街道的每一个角落,这当然是夸张的说法,却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他能将自己的话语说进人们的耳中和心中,没有一个人不会停下来聆听,除了变态的总督和执迷不悟的鹰犬们。

“说谎!你才是最大的骗子!”总督暴跳如雷,他松开捂住伤口的手,我们三个人望向他,血纹绘成一副狰狞的图画。他真像是个惊悚片里的怪物,疯成泥沼中最浑浊的一滩污泥,是深林里带血的荆棘,但凡有活物接近,总会先被淤泥平静的表象与荆丛里盛开的玫瑰欺骗,从而忘却脚底软塌塌的洼地与茎刺戳破皮肤时的轻痒,以至遍体鳞伤成了血人,骨消身死。

总督抢过手下的机枪扣住扳机不松手,枪声堪比过年的鞭炮,达里尔把我拉到角落,烟雾被子弹赶跑,台上只躺着我和米琼恩杀死的两个人,瑞克早就离开了。

直到这时候,我才知晓混乱寂静后的全貌,玛姬与格伦在东面的巷口,赫谢尔和贝丝在西面的巷口,卡尔与索菲亚和卡罗尔在一起,分散于屋顶。而伍德伯里的居民们一团颓败,母亲堵住孩子的耳朵,丈夫保护妻子,少年们放下枪,或是颤抖地发愣。大多数人都蹲着或趴着,他们害怕乱飞的子弹,还有站着的则是摇摆不定,不敢相信自己信任许久的领导者是个人面兽心的杀人狂魔,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把陌生人的话当真。如果我是伍德伯里人,我一定会这样想,一面背叛,一面质疑。

假使总督性格里仁慈的部分多于残忍,伍德伯里将是另一个由瑞克领导的亚历山大。

“不!他是对的,你是骗子!”总督的枪里子弹射空,米尔顿的眼镜破碎,剩个框架在鼻梁上,从人群中起身走向他,“你和我拿行尸做实验,你圈养变成行尸的女儿,你和莫尔合谋夺占别人的家园与物资,你杀掉每一个人忤逆你的人,你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牺牲无辜的居民,你害死了安德莉亚,你还想害死更多人!”

有了米尔顿的证词,伍德伯里的居民更加确信总督的可怕程度赛过行尸,纷纷呐喊“骗子”,可是不到一小时前,这些家伙还吵着“杀了他们”,真是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我可不是在同情总督,只是感慨人多的地方就是不得安宁。

“呵,米尔顿,”总督出乎意料地大笑,露出两排牙齿,皆成了鲜血的颜色,“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恩将仇报?没有我的话,你已经是一具行尸,然后被我大卸八块了,还有今天吗?”他叹了口气,把空枪还给手下,忽而夺过另一人的枪,“砰”的一声响,米尔顿的眼镜框掉下来,他的胸前迅速渗出血,死在一瞬间。

众人见状不由得心惧,没有人再敢声讨,不想成为下一个米尔顿。

瑞克从高台另一侧现身,一枪打中总督的胳膊,总督命两名心腹断后,另外三名保护他逃走。莫尔送来枪和弓弩,他和我们一起追赶总督,卡罗尔射杀了一名心腹,卡尔和索菲亚射击另一个,最终是贝丝的子弹命中那人要害。

我们追上去,总督坐进街边停放的一辆车,他的一位心腹没有上车,妄图以一己之力拦下我们,但被达里尔一箭射穿脑袋。我在不远处的一幢房子前看见了熟悉的车辆,是安德莉亚开走的那辆我们在黄衫河找到的车。

我负起驾驶的责任,米琼恩坐在副驾,达里尔和瑞克各占后座的两扇车窗朝总督的车子开火,莫尔坐在他们中间神色异常,他一定在盘算着什么。

总督的车子一路疾驰,后车玻璃都被达里尔和瑞克打破了,他们改换射击轮胎,可车子的轨迹没有规律,他们始终不能如意。我踩油门到底,总督的车也是最大速度,竟冲撞了围栏,开上公路,我紧追不舍,不安地说了一句:“行尸会从缺口进去,伍德伯里还有好几十个人。”

“放心,”达里尔应道,“瑞克都安排好了。”

瑞克一边射击,一边回我:“没跟来的人都在安抚居民,刚才围栏被撞坏的声音很响,格伦他们听得见,会补救的。我们只要把总督杀了就好。”

十几分钟后,道路的尽头有了建筑,那里应该就是总督的目的地,莫尔说是一家废弃农资店,我想起来这里本该是两方谈判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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