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花着功夫,很快就能小骑一段路了。
崔璨见差不多了,让她歇着,“可以了,后面多骑骑找找平衡感就会了。小时候我腿短,爸妈给我买了小孩子的自行车,有辅助轮的,横冲直撞也没摔到,学得很快。”
赵持筠才知道“辅助轮”这种东西:“甘浔说,她的车子是她姐给她的,她是自己学的。”
“我想,摔得很疼。”
“没人陪,那肯定会摔的,小时候又不好控制。”
崔璨的表情也淡下去些,陪着慢骑的赵持筠往回走。
“她爸像个伪人,没有情感,她妈跟她爸分手后就把她留下了,也没回来看过。爷爷奶奶对她还好,但那时候一个工作,一个沉迷打牌,不管她,这些只能她自己摸索。”
把车停好,崔璨无奈说:“甘浔是个正常人都挺不容易的,一家都不太正常。”
赵持筠心口被钝刀割了两下,轻声说:“我自会对她好些。”
崔璨笑,真诚地说:“你对她很好啊,我看出来了。”
赵持筠想了想,心道也可以更好。
“你要替我保密。”
崔璨哈了声:“学个车还要保密。”
“我要给甘浔惊喜。”
她原以为,当甘浔发现她已学会,必然为之欣喜。
没想到在家里看到车的甘浔告诉她,“没有全程参与你学会骑车的过程,我有一些失落。”
赵持筠眨了眨眼睛,体会了难伺候的感觉,告诉她:“我不过急着买车,骑术并未娴熟,还需人陪着才敢骑。”
“真的吗?”
“真的。”
晚餐后,甘浔兴致勃勃陪她在小区里骑了一圈。
发现赵持筠没有安慰她,确实只能维持车子不倒和骑一小段路,还不够熟练,转弯处总要卡,骑不了多久就要停下调整。
有了上次的经验,甘浔知道赵持筠讨厌别人旁观,怕出糗。
当有人路过,停下来观察,试图指导时,甘浔则会盯着人家,盯到人家走。
再不走她就问:“好看吗?你要喜欢这车我忍痛转卖给你了。”
赵持筠优雅高昂地坐在车座,待人悻悻离开后才朝甘浔说,“出多少都不卖,这车可是本郡主亲自挑选的。”
甘浔笑,“刚学会,就奖励自己一辆这么贵的。”
赵持筠哼道:“你是嫌我花钱多了?”
甘浔:“当然不会,你自己的钱。”
赵持筠:“听着不是。”
甘浔不知道自己在那个瞬间怎么想的,也许是为了认真否认,也许是没事找事。
她说:“真没有不高兴,贵有贵的好,以后还不是留给我的。”
她还笑了一下,可是赵持筠静了下来,单脚支撑在路旁,在夜晚的小路上看着甘浔。
甘浔的话自是没有问题,她的心口却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原来这些话这么不好听。
可她也只能说:“是,以后都留给你。”
甘浔心想,我想要的又不是这些,面上还是轻巧地笑,说提前谢谢富婆赠车。
长假期的赵持筠比甘浔忙碌,她带了个成人的书法班,这几天排了不少课程。
赵持筠一直很愿意上课,并不因为传道受业解惑的师长身份,而是因为,这是她了解现代社会的最快方式。
尤其上成年人的课。
虽然这些年纪基本比她大的大哥大姐对书法一知半解,许多人的悟性还不如年幼小儿,不过是为了陶冶情操,附庸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