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消极的揣测跟毫无保留的爱意冲撞,要比马路上追尾的车辆更危险,会把人跟感情带进废墟里。
爱,是有爱存在的吧。
甘浔后知后觉自己居然想到了这个字,开始反复琢磨。
因为她不是很熟悉爱,所以不能轻易地理解爱,有时候想到自己是爱赵持筠的,都要默默害羞一下。
她以为,浪漫而虚无的字眼好像也跟赵持筠尊贵的血统一样,不在普通人身上出现,尽管她已经无师自通,也不敢说拥有。
好在,赵持筠的阐述以问句结尾,无论她多么笨拙和迟钝,回答总是简单的。
她诚心诚意,满怀感激地说:“我很开心。”
开心赵持筠愿意为她做些改变,哪怕是再小不过的事。
原来不是她一个人的错觉,赵持筠就是为了给她吃下定心丸,才决定突破自己,做了一个在镜国能被归于异类的发型。
甘浔也是才知道,自己在感情里的配得感不是很强,总在满足的同时带着些愧疚。
她有些抱歉,“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在乎,如果早知道是为我,我会拦住你,因为不换发型也可以。”
只要得到过这些话,她就无憾了。一段感情能到这个地步,哪怕不能天长地久,也可歌可泣了。
她反省是不是自己之前表现得太哀怨了,才让赵持筠想做这些事来哄她开心。
赵持筠蹙了眉,诧异地看甘浔眼,像在看一个天真的傻子。
“只如此一说罢了,也不必太感动,又不是全为你。不是也跟你说了,我早就想要新的发型了。”
“……”
温情时刻说走就走,甘浔清了清嗓子,将莫名其妙的哽咽跟失语咽下去:“也没有啦,我也就是一说,不全是为了你。你没发现做完头发你的回头率更高了吗?”
“我很小气,不喜欢你被别人看。”
在她们说话期间,只要路人过去,但凡不是视力不好的年纪段,都会回头看上一眼。
朦胧的夜色里,赵持筠新染过的发色虽没有过于醒目,但在路灯光下流泻得像一幅画卷。
女理发师技术很好,也听得懂人话,烫出的弧度刚刚好,弯在人的心间上。
赵持筠自然不会没注意到,只是懒得说,“由人去吧,管不住眼睛,是你们这里最大的松弛感。”
甘浔负责打车,就近看了下身后的店铺名称,是家门店不大的旅行社。
“你们那里不能乱看的吧?”
“是,若看了不该看的,轻则眼珠当场剜掉,重则人头落地。”
这话被赵持筠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后,无端带着股血腥味,路上的车灯打亮,照得甘浔脸色都有些白。
“这么严重啊。”
赵持筠颔首,极力忍了忍,没忍住笑:“我逗你的,怕什么?我大镜又不是蛮夷之邦,怎会如此严苛。”
清越灵动的笑声在甘浔耳边回荡,柔和的夜风在她眼前吹拂。
她的发丝好像吹进甘浔心里,扰得心口发痒。
甘浔没怪她吓唬人,又回头看了眼,跟赵持筠说:“等天再凉快些,我们也可以出去旅行。”
到时,也该有些积蓄了。
“坐飞机。”她引诱。
赵持筠果然眼睛一亮,挽住了她,“甘浔,你对我最好了。”
在赵持筠在店里做头发期间,甘浔拍了几张图传到群里。
崔璨发过来一个长语音,夸了漂亮以后,说搞不好以后书苑要门庭若市了。
甘浔上车后发了个语音回怼:“少招点颜狗好吗,那不是学艺术的圣地吗,多少看看内涵呢。”
发完她跟赵持筠正色说:“都应该向我学习,关注内在。”
赵持筠美成这样,她都没当场变成舔狗,做出不得体的事情,要是谁也能谈到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谁就会佩服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