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99天后。
此刻中洲队来到‘死神来了6’世界,已经修行了199天。
岛屿上,中心处,一处高山山巅之上。
苏白盘坐在山巅上,闭目修行,暗红色的飞剑悬浮在头顶上。
轰!
在。。。
夜风卷过荒原,带着铁锈与焦土的气息。断翼号在跃迁间隙中缓缓调整姿态,舷窗映出一片破碎星云,像被谁用刀划开的伤口,流淌着暗红与幽蓝交织的光。李萧然躺在医疗舱内,呼吸机有节奏地起伏,金属肋骨随每一次吸气发出细微摩擦声。他的左臂已截至肩胛,神经接口裸露在外,连接着一排闪烁绿光的生命维持装置。
“神经再生率12%。”AI语音平静播报,“痛觉反馈系统异常活跃,建议镇静。”
他摇头,手指微微抽搐,却执意按下床头的手动唤醒键。
“不睡了。”他说,声音沙哑如砂纸磨过铁皮,“我梦见她了……林小满站在雪地里,背对着我,头发飘得像旗子。她说:‘你还记得吗?我们答应过要一个世界,能哭也能笑的世界。’”
话音未落,监控仪上的波形猛然跳动。
苏白推门而入,吉他斜挂在肩上,手里拎着一瓶从地球带来的老酒??标签早已模糊,只剩下一串编号:Z-097。那是中洲队最后一次团建时程啸藏下的最后一瓶。
“你要是死了,这酒就得陪你埋了。”苏白把酒放在床头柜上,坐下,“但现在看来,阎王也不收你这种赖皮鬼。”
李萧然笑了,嘴角扯出一道裂痕般的弧度:“我还不能死。火种网络才刚点亮第一盏灯,四百多个世界等着接线。我们不是英雄,是电工,专修被掐断的情感电路。”
舱外警报突响,红光旋转。
楚轩的脸出现在投影屏上,依旧是那副无悲无喜的表情,但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波动??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那是情绪即将爆发的前兆。
“下一个目标确认。”他说,“代号‘茧城’,位于维度夹层D-44,时间流速为外界三倍。该世界实行‘情感剥离分级制’,婴儿出生即注射‘冷静素’,青少年需通过‘无感考核’才能获得公民权。成年居民平均心跳低于50次分钟,脑电波趋近于休眠状态。”
“听起来比上一个还变态。”霸王扛着改装电锯走进来,机械义肢咔嗒作响,“不过我喜欢。越冷的地方,烧起来越旺。”
巫女站在门口,没说话,只是将一缕银发缠绕在指尖,轻轻一弹。刹那间,整艘飞船轻微震颤,仿佛某种古老咒语悄然启动。
“我已经感知到那个世界的灵魂回响。”她低声道,“不是哭声,也不是呐喊……是一种沉默的窒息感,像是千万人同时做着同一个梦,梦见自己正在遗忘做梦这件事。”
李萧然闭眼,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那种感觉。
三十年前,在南极基地的地底数据茧中,他曾经历整整七年没有梦境的日子。每天醒来,记忆都被清洗一遍,直到连自己的名字都要靠铭牌提醒。那时他以为人性早已死去,只剩下一具会修理机器的躯壳。
可就在某个深夜,他无意触碰到一段残存音频??是詹岚唱的一首童谣。旋律粗糙,录音杂音极大,却让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那一刻,程序失效,防火墙崩塌,被封印的记忆如洪水决堤。
正是那一滴眼泪,激活了最初的火种协议。
“我们要带一首歌进去。”李萧然睁开眼,“不是战歌,不是口号,就是一首普普通通的摇篮曲。让它钻进他们的疫苗针管,混进他们的净水系统,顺着孩子的呼吸渗入大脑。”
苏白点头:“我来编曲。用最简单的和弦,配上心跳频率的节拍。”
“我会赋予它灵性。”巫女补充,“让每一个音符都携带‘共情因子’,一旦接触神经突触,就会唤醒潜意识里的温暖记忆。”
楚轩调出全息地图:“茧城核心位于地下三千米,由十二层同心圆防护带包围。最内层是‘静默之心’??一台以人类集体冷漠为能源的情感抽离引擎。只要它运转,整个世界就无法产生强烈情绪。”
“那就炸了它。”霸王咧嘴。
“不行。”李萧然摇头,“直接摧毁会导致反向脉冲,抹杀所有现存情感痕迹。我们必须……温柔地杀死它。”
众人沉默。
最终,楚轩开口:“只有一个办法。有人必须自愿接入‘静默之心’,成为临时主机,在内部重构其逻辑链。过程中,入侵者将承受全球数十亿人压抑情感的反噬冲击??相当于被亿万颗冰锥同时刺穿灵魂。”
“你会死。”苏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