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清身上笼罩着的霜白色护体灵光,碎裂成光点,飘然零落。
“是你!”他转过头。
青年清泠泠的眸盯着翊离:
“为什么?”
翊离瞳孔闪烁着黑紫色的灵光,痛苦和绝望几乎要溢出来。
“不!”他闭上眼睛。
公冶情在一旁,手足无措地按着端木清的伤口:
“嗣音,不要呀!”
端木清用霜华支地,撑住身子,弯腰呕出一口血,洒在地上,将草叶染红。
他身上的玄天剑意在一点点散去。
“我…送你走。”他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端木清抬起手,试着施展瞬光挪移,微弱的黄光闪了闪,黯淡下去。
他法源破碎,体内法力十不存一,再无力承担瞬光挪移的消耗。
他微抬的手臂颓然落下,砸在地上。
君彦悠闲地走到三人面前:“真是让我感动!”
此刻,他脸上丝毫不显老态,像是在南宫宸记忆碎片里那样。年轻健壮,像是巡视领地的野兽。
“不得不说,控制我这徒儿还真费劲儿。”君彦不断摇着手里的铃铛。
阵阵刺耳的铃声夹杂着诡异的符文,波动开来。
在铃声下,翊离弯腰捂着头,低声哀嚎。
君彦森冷的目光扫过公冶情:
“也不知道你给我这好徒儿灌了什么迷魂汤,自从认识了你,他就再也不听我的话了。”
旋即,他蹲在翊离对面,笑嘻嘻地打量着少年的脸:
“我只好给他体内打下了术引,和他的法源融为一体,才好继续控制。他抵挡我的每一刹那,都要忍受万仞穿心,神魂灼烧之苦。若是寻常修士,早就自我了结了。”
“他却能撑这么久,我真是收了个不一般的徒儿。”他感慨一声,转头看来,他的目光扫过端木清胸腹部的创口,“不过目的也达到了!”
求活还插在端木清的法源上。
公冶情用神力定住了求活,暂时保住了端木清的命,可是法源破碎,他撑不了多久。
君彦望着天:“多少年了!世人欺我、辱我、看不起我,我不过是结识了无涯的麒麟子,人们的嫉妒就像浪一样打上来,想将我的骨头碾碎。”
“你知道吗?我将南宫的仙基抽出来时,他脸上的表情可笑极了。我想,他可能还真把我当了朋友。”
君彦死死盯着公冶情的眼睛,企图看到她悲伤难过的表情。
“你们,和南宫一样,都是天之骄子。拜进大宗门,作威作福,瞧不起我们这样的人。”
“呵呵呵呵,如今,你们一个个像狗一样,趴在我的脚底下!”
公冶情抬头和君彦对视:“你盯着我看,在期待些什么呢?”
“你为什么不害怕?为什么不?”君彦声嘶力竭吼了一声。
她没有搭理君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