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顶着与之前毫不相符的脸打开门,正巧碰到送点心的魏殇。
魏殇蹙眉道:“你二人是谁?周围都是士兵,你们怎么进来的?”
沈禾姝准备开口,梁谓拉住她的小臂拦着她。
梁谓咳了一声,随后变了声音,“你管我们是谁,我们姐妹俩想去哪儿便去哪,就算是大雍皇宫也是易如反掌。”
当然这句话只是梁谓吹个牛。
魏殇偏头,往屋内瞅了一眼,空无一人。
他慌极了,若是沈禾姝少了一根头发,魏元聿可是会将他打的连他娘都不认识。
魏殇将手中点心扔在地上,拔出配剑,怒道:“屋子里的人呢?你们将她们怎么样了?”
沈禾姝挣脱开桎梏,用原声对魏殇道:“大哥,我是阿媛,我们两个只是戴了副面具。待会准备去一场诗会。”
魏殇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揪着心的那只手也松开来,将剑收回鞘中。
确认眼前二人是沈禾姝与梁谓后,他对戴着面具的二人,绕圈打量着。
他弓腰,离梁谓十分近,仔细瞧着那张人|皮面具。
狐疑道:“你当真是小侍女?弟妹,你怎么能给她画这么好看的面具?能不能也给我画一个?”
沈禾姝勾唇道:“这次来胡境带的材料有限,若是想再做一副面具,恐怕得等到我们回漠北了。”
魏殇笑道:“行,不是要去诗会吗,快去吧。”随后,蹲下,捡起地上碎成小块的点心。
二人走在人群稀疏的街道上。
刚从东边山头冒出来日轮,带着浓浓的暖意,毫无保留地照在二人身上。
此刻,心里便是有滔天恨意,也正在被慢慢融化。
两人不由多停留了会,最终,赶在辰时三刻到达了贺兰府前。
昨日贺兰阿依坐的那辆宝石马车,正映在二人眸中。
贺兰阿依掀开白色窗纱,瞧见了两个陌生面孔,微微蹙眉。
直至听到梁谓的原声,眉头才舒展。她提唇道:“你们两个快些上来吧,诗会的时辰就要到了。”
马车启程。
贺兰阿依指着二人的脸,问:“你们两个怎的和昨日截然不同了,如今就算是细看,你们也与胡人一般无二了。”
梁谓弯唇道:“今日我与阿媛同小姐一同参加诗会,定是不能在同昨日一般,与大雍人相像,免得落人把柄。”
沈禾姝附和道:“是啊,今日我们俩就是小姐的婢女,自幼便在胡境长大的。只是幼时吃坏了东西,这嗓子也废了。”
贺兰阿依转了转眼珠子,乐呵呵道:“也好,你二人也不会胡语,这个理由倒也合理。”
戴面具的二人异口同声道:“多谢阿依小姐今日相助。”
梁谓又道:“你父亲的毒,我定会为他解了。”
之后,便再无话可说。
马车内静的落针可闻,车外倒是愈发热闹。
沈禾姝开口,“不知这诗会在哪举办?外头竟如此嬉闹。”
贺兰阿依回道,声音比方才低落些。
“自是在司大人府上。他的府邸原本是尉迟家的,处于闹市中。这尉迟家主对单于不忠,落得满门抄斩,也是他自作孽。”
她抬眸,扯出一个笑,“别着急,过了这闹市,司府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