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朝着城中心走,沈禾姝问,“墓园是在城外的吧,我们怎么还越走越远了?”
“我们不去墓园。”魏元聿将沈禾姝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阿媛,我有两位母亲。一位生身母亲,一位是养育我的母亲。”
“我这次带你去见的事我柳姨,半月前,我命人将她从江南接了过来。她得知我成婚后,说要见你。”
沈禾姝满脸惊色,摸着自己的衣衫,首饰。
微微蹙眉道:“你怎的不早告知我?见母亲怎么能穿的这般素淡,待会儿在一旁的首饰铺子停下,我在添几件。”
魏元聿捏着沈禾姝的手心,“母亲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她想见的是你这个人。”
“那也不可,怎能失了礼数。”沈禾姝见前面就是铺子,对车夫喊停。
沈禾姝下车时,魏元聿也跟着下了车。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沈禾姝回首瞥了眼,不解道:“你为何也下车?你又用不着戴首饰。”
魏元聿已经一月都未与他的阿媛相伴而行,沈禾姝如今回来了,他定要时时刻刻站在自家娘子身旁。
他弯唇一笑,“夫人来买首饰,做为夫定要来为你掌眼。”
沈禾姝没管,任他在后面跟着自己,“那夫君可要替我挑件上好的簪子。”
这都在首饰店半柱香了,还没挑到一个。
沈禾姝每戴一个,魏元聿便摇头。
沈禾姝又瞧见了一个秋叶簪,簪身由金叶雕刻而成,宛如秋日的落叶,与如今的天气十分相配。
她对着铜镜簪入青丝内,转身问,“这个呢?”
魏元聿一如既往,“这簪子与你今日衣裙还是有些不相符,为夫替你选。”
她没了耐心,将秋叶簪放到原位,“你挑吧。”
魏元聿去了旁边的玉簪处,仅一眼,他便拿起一个白玉兰簪。
簪头是一朵盛开的玉兰花,洁白无瑕。
他为沈禾姝簪上,“母亲乃是江南人,最喜花卉。娘……夫人放心,这个簪子会极合她意。”
沈禾姝埋怨道:“方才就瞧你在那边看,原来你早就想让我带那个,为何不早早告诉我?还叫我试了那么多次簪子?”
沈禾姝给了魏元聿一个白眼,大步往外走。
魏元聿对一旁的掌柜道:“将夫人方才试过的簪子都装起来,送到卫北王府。”
掌柜的躬身,恭敬道:“是王爷。”
出铺子前,他还特意交代,“尤其是那支秋叶簪,更要用上好的料子包着。”
魏元聿上车准备往沈禾姝身边坐,她却像避瘟神似的赶忙坐到了另一边。
魏元聿想碰,沈禾姝也不让。
默了半晌,魏元聿轻抓起细白的手腕,往他的脸上挥去。
“夫人,为夫不该捉弄你,害得你白忙活半炷香。你打打为夫也好,但别不理为夫。”
沈禾姝想抽出自己的手,可魏元聿压根不放手,她蹙眉道:“松开我!”
魏元聿摇头,“不要,这有这样,娘子才能原谅为夫。”
沈禾姝不再挣扎,根本没打算原谅面前这个不知悔过之人,冷冷地偏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