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记得,这种时候你说的话和催促付款的逻辑很像,稀缺的东西才会让人减少思考。”
时叙稍微站了一会,就听了一耳朵的讨论。
地下负四楼如果是这种画风,那外面的珊瑚海是什么?
……是受害者啊。
她从每个桌子上贴着的名牌,来到小尤的面前,她现在正在和一个受害人聊得火热,对面是一个中年人,不知道什么性别,但已经完全把小尤当成了自己的理想对象。
啊,杀猪盘。
能几天做到这个程度,已经不是天赋可以形容的了吧。
时叙点了点小尤的肩膀,对她说:“跟我出去一趟,主管要见你。”
“哦哦。”小尤点了点头,和对面的人留下一句:[去洗澡了,么么哒。]才起身。
她看着时叙身上的工作人员衣物,不疑有他,跟着时叙从办公室走了出去。
这孩子是不是有点好拐?
时叙带着她往前走,直到进入一间空置的杂物间,小尤才意识到不对劲。
“怎么了?你干什么?”小尤双手抱胸,警惕道,“我的性取向不是女人啊我告诉你。”
“我对你的XP没有兴趣。”时叙冷漠道,“我是来带你走的,你长期不和你母亲联络,她发布了悬赏委托。”
“哈?她花了多少?还不如把这个钱给我算了!”小尤气急大叫道,“你是来带我走的?我不回去!我自愿的!”
“为什么?”事已至此,时叙已经心平气和了起来,反而想听听到底是什么原因。
“他们给钱,而且是按比例抽成,也不会没事打我。”小尤咬牙切齿说道,“我是自愿来的,不会被打,一个月还有一天休息,业绩好后面还可以转管理岗!”
“……你口才很好,不试试别的工作吗?”时叙问。
“什么工作?那些小公司和小店还活得没我命长!”小尤说,“至少清单是老帮派了,一时半会还不会倒闭!”
“……”时叙皱起了眉,她能感觉到哪里有问题,但一时半会找不到问题。
“还是像你一样卖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在哪里了?”小尤讽刺道,“进账还不够自己治疗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去当雇佣兵!”
“你听着,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总之,你现在出去,告诉我妈,让她不要管我了,不然我一声尖叫下来,你绝对没有好下场。”小尤逼近时叙,恶狠狠道,“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时叙看了看自己的手,索性还是直接扬起来,快准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小尤捂着脸看着她,一脸不敢置信。
“我不清楚你有什么苦衷,我也懒得管你到底怎么想的。”时叙收回了手,欺身上前压制在小尤身上,牢牢卡主她的脖子,“但我接到的委托,是把你带回去,并没有说是完好无损地把你带回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在发现两个人思维完全不同频的时候,时叙果断地放弃了沟通。
她接到的任务只是把小尤带回去,并不是给她心理疏导,也不是和她争论出一个对错。
人是过去和社会影响出的总和。
“你也知道我是雇佣兵是吧?”时叙并没有放开小尤,而是一直压着她的肺部,将她的空气全部挤空,再放开一点点让她呼吸,“那你是怎么敢这么对我说话的?刀口舔血的人,不在乎自己手上的刀到底有几道血痕啊。”
小尤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这个初次见面的时候,只让人感觉沉静温和的人沉下脸来,仿佛尖锐又刺人的坚冰。
她眸中的蓝色锐利而冰冷,小尤咽了口唾沫。
这绝对不是那种,对委托目标言听计从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