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情,多半是恰逢其会,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
李牧笑著说道。
虽然人不在京师,但京中发生的事,还是瞒不过他的眼睛。
永寧帝继位后的一系列骚操作,就不像是能长远考虑的。
尤其是在对待官员的问题上,表现的更是爱憎分明。
器重一个人的时候,那就无条件的信任。
其余人的意见,根本听不进去。
恨一个人的时候,同样不加掩饰,恨不得立即將对方大卸八块。
真要是针对勛贵系,绝不会只有这点动作,更不会派出亲信宦官过来安抚。
“相公,你的意思是文官的阴谋?”
景雅晴揉了揉额头问道。
朝中局势太过复杂,搞得她脑子有些不够用。
“阴谋谈不上,无非是顺水推舟,没有提醒陛下罢了。
朝中虽然多酒囊饭袋,但內阁诸公,还是有些能力的。
大虞是什么情况,他们最清楚不过。
看似天下即將太平,实际上平静的下面,早就充斥著无数暗流。
此时挑起文武纷爭,就算不考虑大局,他们也要考虑失败的后果。”
李牧摇了摇头说道。
传统的卫所制度崩溃,取而代之的募兵制度,却是以武將家丁为核心组建的。
在这种背景下,將领对军队的控制力,无疑是大大增强。
可以说现在的募兵制度,就是军阀滋生的摇篮。
名义上各地军队,都听从朝廷的指挥。
实际上是因为各地官军將领听从朝廷的指挥,下面的士兵才听从朝廷的指挥。
本质上现在的官军,就是披著朝廷军队外衣的將领私军。
在极致的权力制衡下,朝廷才保持了对军队的掌控力。
辽东系就是最好的例子,因为军中高层和朝廷发生间隙,部队就变得不受控制。
勛贵系的武装,情况也差不多。
名义上是朝廷的军队,实际上的一线部队指挥权,都落入了一眾勛贵將领手中。
勛贵系四大巨头,只是这个利益集团的推出来的盟主,全靠威望约束一眾小弟。
出手打压勛贵集团,就相当於站在了这几十万军队的对立面。
一旦政治游戏失控,这颗雷爆炸开来,大虞朝都得灰飞烟灭。
如果永寧帝精明一些,看到了这些弊端,就该全力压制文武矛盾。
加强对勛贵系將领的笼络,玩儿內部权力制衡,以维繫脆弱的平衡。
纵使册封勛贵镇守边界,也要等到论功行赏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