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调整。”“不用大调整。”“你不懂,这很重要。”虽然我对你做了补充,却也没到反驳的程度啊。从归纳阵营角度来讲,明明都站你这边了!大厅休息区,一张小圆桌,两人对坐,桌上咖啡微热。“这些事情也不能叫颜颜自己操心吧?你给陈禹打电话。”“得,得,颜朵让我来帮陈禹,你心疼颜朵让我给陈禹打电话。”按照剧本逻辑,完了还得加一句‘就没人心疼他’。“那你说,陈禹是怎么想的?”她问。陈禹巴不得发个朋友圈收完份子钱就结束!但不能实话实说,不然就变成‘陆砚是这样想的’了。遂决定掏出手机呼叫陈禹。响铃很久才接听。“歪?砚哥。”“酒店,问你怎么想的,速来。”“哦不用了,颜颜说给林晚声把关。”“就是她问你。”“咦~你俩别拿我开涮那你代表我吧,你知道我的。”挂了。他看着林晚声,林晚声的眼睛很漂亮,像有人在她眼底撒了把星辰。但还有人说,星辰闪烁的光像刀剑寒芒。陆砚抿一口咖啡,“陈禹说要调整,大调特调。”沟槽的陈禹,我知道你,但你不知道我。更不知道我在面对什么!所以,我以为你知道我,但我错了,于是我变得不知道你。摇摇车摇得头晕,得放下咖啡缓缓。“得了吧你,咖啡冷了没,我叫他们帮你换一杯。”“然后顺便跟人家说换个场地?”陆砚笑着打趣,示意不用。她以一个非常夸张的姿态摊开双手,仿佛托起了整个酒店大厅:“我开玩笑的你看不出来吗!哪有比新娘还上心的伴娘啊!”脸上生动了几分,因为玩笑得到配合。连陈禹都秒懂的事情,对方明知是假戏还真配合了。值得给个笑脸。然而一个笑脸值几个钱呢?如果对方需要,一百块他能交出七十块。倘若回到一年前,贷款也无妨。就是这么值钱。“所以哪里不足你要记住,等你再婚的时候提前跟人说。”陆砚想到这样一句回敬过去,并试图在对方脸上找到蛛丝马迹:桃花眼、鹅蛋脸,弧度优美。可以倒映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又似清澈湖水中灵动的鱼儿,整个人带着一丝俏皮与灵动。就是没有所期待的失神瞬间。“再婚?你女朋友知道你结婚了吗?”谁知对方突然不开玩笑,咖啡骤然一冷。陆砚觉得是时候离开了。“还有,我们见面你报备了吗?上次人家可是大半夜专程赶来把你送回去的呢。”原来不知不觉他已经虚构了两个角色——女朋友和新郎。而且两个角色都是为同一个人而创建。迄今连自己都迷茫,这样做究竟为了什么?明明有一万个路口可以揭示‘女朋友’是虚拟的,却任由对方误解、指摘。陆砚把手抵在方向盘上,想象一个大胆的情况:如果结束和杨灵的暧昧关系,便能挽回林晚声的话想到此处便摇头笑场。这和之前有什么区别?五年磨合都没能修成正果的关系,是如今一时冲动就能善终的?何况人家有更优的选择——陆砚心底并不认为——但物质条件上确实如此。“叮——”adele:(吃饭了吗jpg)今天过节,杨小姐昨天说过请他吃饭,他还没回复。手指关节紧了紧,这一刻,比刚出酒店还难受。他能察觉林晚声的变化,比以往沉稳、考虑多了些,就像他能明白杨灵的真诚一样。她不是个热情奔放的人,却在拨云见雾前勇敢迈步;她亦不是不顾名节的人,只是真诚和善良卸下了矜持的外衣。对方像十八岁少女初临爱河边,虔诚而向往,携着最完满的情绪和纯洁的过往祈愿美好。偏偏命运给她安排的人,是个几乎把全部情感投到上段恋爱中的空乏躯体。她会为一条带有暗示的消息而雀跃,他不会;她会渴望和相爱之人长相厮守,他不会。甚至经历过之后,再想到会感觉疲惫。陆砚曾吃过一种糖,初次品尝让他甜得忘乎所以,时间一长叫人发腻。如同背叛此前人生的体验来得突兀又不可抗拒,在自己身上他看到了所有美德的对立面,以及生活美好破灭后的一地鸡毛。舍不得放弃便不得不忍受,忍受中消磨了爱意。再之后他适当松了松,开始让注意转移,为了彼此更美好的未来而拼搏。一路走来,有笑有泪,最终甜味渐渐淡去,花开花落。可杨灵大抵没吃过。他们之间,太不公平。陆砚拨通电话。,!“张哥张哥,淡水路,老兵烧烤感不感兴趣?”“111,陆哥陆哥,国庆快乐!”“我打小就不明白一个问题,地球上有百分之七十的海洋和百分之三十的陆地,那么百分之三十的海洋和百分之七十的陆地去哪了?”“砰!”扎啤杯相碰,可浇块垒。压力随酒精泡沫消散而消散。“你别说,这问题听起来绕,实则一点内容也没有。”陆砚笑笑,不愿动脑。“陆哥,读过书的人不能偷懒,遇到问题要勇于挑战!”对方得意挑眉。对于用一个问题抹平两者之间智慧的差距十分热衷。因为酒后,人人平等。炙烤金黄的羊腿在灯罩下丝丝冒气,孜然颗粒包裹下,关于这只羊的一生便被彻底掩埋。不论健康与否,新鲜与否,重料面前一视同仁。酒精与烧烤哲学下,便是男人热衷的原因。“读过书的说,三十的海洋被土埋了,七十的陆地被水淹了。”亲爱的朋友,你要是愿意,把海洋和陆地换成一个人的过去与未来,或者把情感一分为二,也说得通:有些情感、人生,就像万年以来海洋默默侵蚀陆地一样,短期内是不可再生之物。陆砚感到惆怅,这说明他进入了状态、以及张野优秀的酒量。“卧槽,脑子转这么快?再喝一个,陆哥!”这小子灌酒不会让人讨厌,因为不管对方喝与不喝他都不恼,而且从不空杯。于是,喝。“陆哥,再给你来个问题。你说‘孝顺’像什么?我是说对自家老爹老娘,不是男女朋友间的情趣!”“”呵,这补充还不如不说,现在的年轻人玩这么花了?有辱斯文!“张哥,你说,我不说了。”两人分别打了个酒嗝,不约而同夹菜。“孝顺就像是内裤,多数人都穿在身上,但是如果有人刻意外穿展示,那就有问题了。”“超人呢?”“超人除外。”张野国庆节没跟家里联系,对应的,也人没跟他联系、甚至于临时酒局他也随叫随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课题,在众多课题中,情感类倒显得不是那样严峻。陆砚没往沉重的方向追问,一味倒酒。五花肉串焦而脆香,撒上葱花味道刚刚好;牛油焦而不脆,掌中宝脆而不焦,火候拿捏颇有匠心。这家烧烤水平不错,吃着吃着、让人觉得喝太多酒会辜负了美味!“陆哥,你跟杨督察怎么样了?还没在一起?”话锋一转,话题倒是吹向他的纠结处了。“这才多久?一个月还差几天就在一起?”他现在是个慢热的人。额但偶尔,不希望对方也是慢热的人。“网上都怎么说的,俩人天天见面,一个星期没进展就没戏了。因为那啥什么:()沪上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