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红色的斑点並不大,但扩散出的一圈圈涟漪,却覆盖了整片格陵兰岛。
其实在如今这个年代,各种小型“核试验”不算稀奇。
由几个核大国牵头髮布的所谓“核不扩散公约”,从来都不能真正阻拦那些国家对核弹这种『简单粗暴”的大杀器追逐。
就像有句话说的那样,“我可以不用,但绝对不能没有”。
而在学院这么多年的布置下,诺玛强大的监控运算能力早就可以覆盖全球的每一个角落,核弹爆发这种事情,根本瞒不过她的眼睛。
只是这次核试验的位置太特殊了“通知施耐德部长。”今天的值班负责人低声说。
一旁的年轻人连忙走出中央控制室,拿起外面的座机,拨打出固定號码。
“喂,施耐德部长,有情况—”
砰一迈巴赫的车门被粗暴地端开。
高高瘦瘦的男孩跟跪跑了过来,不顾满地的血液和雨坑,噗通跌坐在楚天骄身旁。
然而男人现在已经真正处於弥留之际了,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只不过他还是能够感受到了这个继承了他一半的血的小傢伙回来,於是低垂的嘴角微微向上抬了抬。
像是在打招呼。
楚子航眼眶一下子红了,
“我父亲还有救吗?”
谢雨默然。
楚天骄伤势最严重的並不是背上那些贯穿伤,而是体內被龙血灼烧的一团乱麻的五臟六腑。
这种情况下,哪怕能坚持到天亮,等候尼伯龙根自然洞开。
世界上也没有任何一个医生能够处理这样的伤势。
楚子航呆呆的看著面前濒死的男人,这是个永远生活在双重身份中的男人,他只在很少数的时候凶猛凌厉,在多数人眼里他是个没什么本事的男人。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男人带他放风箏,那时候也是春天,比现在的天气好多了,哪怕后来隔著很长很长的时间,他们才能见到一面,但始终有一根线在他和男人之间。可现在这根线快断了。
男孩心中涌起莫大的懊悔,他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不该开著迈巴赫离开,哪怕现在又开回来了,但也无法洗脱,他曾在某一个当了『懦夫』的事实。
他说服不了自己。
楚子航无力跪坐在地面,表情扭曲,似哭似笑。
谢雨沉默站在旁边。
感受男孩体內汹涌澎湃的后悔与悲伤。
他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直到。。他的手触碰到了一片冰凉。
“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谢雨缓缓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