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替我照顾好那只猫。它不是普通生物,是父亲留给我的最后一道保险。”
录音结束。
朱凰闭上眼,泪水滑落。
片刻后,她擦干脸,打开通讯器,低声说道:“这里是特工代号‘凰’,紧急联络白塔议会长老会。目标坐标已锁定,情报包A-7已上传。请求立即执行‘清源行动’,授权等级:赤红。”
对方沉默数秒,回应道:
“批准。但你要明白,一旦启动清源行动,就意味着正式宣战。你将成为全境通缉对象。”
“我知道。”朱凰站起身,望向远方隐约可见的出口,“可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
她收起设备,扶起昏迷的俘虏,悄然离去。
而在归墟之井旁,林晓靠坐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终焉结界的反噬已经开始,他的皮肤出现裂痕,血液缓缓蒸发成雾气,融入结界光膜之中。
他抬头看向虚空中漂浮的符文,轻声呢喃:
“父亲……我做到了。林家没有背叛誓言。”
忽然,耳边传来细微响动。
他勉强转头,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蹲坐在虚空之上,碧绿双瞳静静凝视着他。
猫嘴微张,竟吐人言:
“等了二十年,终于等到你履行承诺。”
林晓怔住:“你……真的会说话?”
“我是‘守陵兽’,非生非死,只为见证每一次封印。”白猫尾巴轻摆,“你父亲把我留在你身边,不只是为了保护你,更是为了在你迷失时,提醒你??你究竟是谁。”
林晓苦笑:“我现在……快要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那就让我告诉你。”白猫跃至他肩头,低语道,“你是林玄之孙,守陵者之后,也是这个时代最后一个坚持‘以律持力’的傻瓜。”
林晓笑了,笑中带血。
“也许吧。可正因为有傻瓜,世界才没彻底疯掉。”
白猫闭上眼,周身泛起柔和白光,竟主动将自己的生命力注入林晓体内,延缓反噬进程。
“别死得太快。”它说,“外面的事,还没完。”
的确没完。
因为在那扇青铜门外,墨衡正跪在地上,双手插入胸膛,硬生生挖出自己的心脏,换上那枚由林家血脉炼成的**伪源之心**!
他仰天长啸,全身骨骼噼啪作响,身形暴涨,双眼化作赤金,背后浮现出一道模糊的巨大身影??那是被禁锢在历史夹缝中的**初代源能君王**!
“林晓!”他的声音已不似人类,“你封得住一次,封不住永恒!待我掌控始祖契约,必将踏碎归墟,焚尽八荒,让天下唯我独尊!”
整座寂然之地为之震颤,岩层崩裂,源能乱流席卷四方。
而在这末日般的动荡中,归墟之井旁,林晓缓缓抬起手,握住白猫伸出的爪子。
“你说……我们还能撑多久?”
“三天。”白猫说,“只要你能活到第三天黎明,结界将永久固化,谁都无法再撼动。”
林晓点点头,靠在井沿,望着头顶流转的星尘符文,轻声道:
“那就……再撑三天吧。”
风停了。
时间,仿佛也静止了。
唯有那一抹残存在结界边缘的灰衣身影,和一只守护身旁的白猫,在这无尽虚空中,静静等待黎明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