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虞棠梗起脖子:“你敢碰我一下,我马上就带着你儿子回娘家。”
“我要让整个京都看看,你们承恩侯府,一边用着媳妇的嫁妆,一边仗势欺人。”
“你猜猜那群攻讦你的文官会不会抓着这个把柄,狠狠参你一本。”
“你再猜猜内阁阁老们会如何处置你?”
“会不会褫夺了你的侯位,扒了你这身官服!”
韩渡双目赤红地瞪着虞棠,举在空中的手迟迟无法落下。
虞棠看着他那张俊秀的脸因为怒气憋成紫红色,心中戒备丝毫不减。
良久,韩渡重重放下举在空中的右手:“你最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把娘的院子,搜刮成那个样子!”
虞棠冷笑一声:“侯爷真不知道吗?”
“太太院子里的东西,可都是我给花钱置办的,我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有什么问题?”
韩渡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那是我娘,是你的婆母,她生我养我,用你一点钱怎么了?”
“母亲说你满身铜臭,没有半点温婉人性,你果然冷血薄情。”
“是我冷血薄情还是侯爷蠢笨无能?”
虞棠不甘示弱地还嘴:
“老太太掌家时,侯府何等风光,交给太太,整个侯府不过几年光景便欠了几十万两白银,你们有钱给太太打水漂,我虞棠可没那闲钱。”
韩渡被虞棠说得一愣,被感情冲昏的大脑开始迟缓地转动起来:
“母亲要掌家?”
他虽不愿意管家里的事情,却也是知道母亲管家是什么景象的。
这个家若是真交到母亲手里,便是有金山银山,三五年光景一过,便也什么都不剩了。
“侯爷冷静下来了?”
“今日老太太叫我过去商议太太掌家的事情,我一个做媳妇的,在老太太面前,自然要给太太留些面子。”
“我原本想用个和缓的法子,让老太太重新掌家。”
“却不料太太步步紧逼。”
“我不想,也不能让好不容易步入正轨的侯府悲剧重演,更不想让卓儿穿不合身的冬衣,出门在外连结交朋友的银子都拿不出,只能尴尬的看着别人出去玩闹。”
虞棠每句话都如利刃般狠狠划开韩渡的记忆,扎在他脆弱的心上。
他想起了自己入职户部之前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