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敬渊呵呵笑,“好了,我得走了。”
宋景辰:“赶紧滚吧。”
“那药膏效果好得很,你记得自己涂抹。”
“没那么娇贵。”
……
赵敬渊出来宋府,回头儿看了一眼高高的门楼,宋家的根基浅薄是事实,但景辰父亲宋三郎不能以常理度之亦是事实,宋三郎既擅于激流勇进,亦擅于顺势而为,他太会利用各方势力的矛盾为他自己制造机会。
当初若无他的谋划,赵鸿煊包括自己都还蒙在鼓里呢,当时谁能看出先帝要废太子的深沉心思?
从一介小小的木匠到如今官居二品,本就不是常人。好在景辰没有争权夺利之心,好在宋三郎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其实几次命运的重大节点,都是景辰在无形中改变了自己命运的走势,让自己在夺嫡之争中没有成为炮灰,让自己做与施国公的争斗中没有落到下风,甚至趁机壮大了自己的力量……
景辰,结识你是赵敬渊的幸运。
小人得势,如狼似虎。
高家人得了皇帝的偏袒,心里愈发膨胀,高讳不光想要从宋景辰这里分走一杯羹,还想把之前在景辰跟前丢掉的面子拿回来。
高讳找来范庆阳商量此事。
一进门,范庆阳便哈哈笑着同高讳道喜,他道:“高兄,我听说皇帝陛下一怒之下罚宋景辰那小子在殿门外站了整整一天,依着陛下对他的喜爱程度,这可是从未有过之事。”
由此可见,不要说他区区一个宋景辰,便是他身后的整个宋家,在陛下心中也比不上贵妃娘娘的一根手指头……”
稍顿,范庆阳故意加重语气道:“高兄前途无量啊。”
这话高讳听得极其受用,脸上难掩得意,他边邀请范庆阳落座,边道:“借兄吉言,今日请范兄过来,正是要商量这下一步之事。”
范庆阳一副为高讳打算的样子,郑重其事道:“我也正要提醒高兄呢。”
“提醒什么?”高讳好奇。
范庆阳:“提醒高兄同宋景辰打交道需得提防被他坑了。”
高讳皱眉:“不能吧,除非他不怕再次惹怒陛下惹怒贵妃。”
范庆阳:“高兄太天真了,宋景辰此人最是狡猾不过,上善楼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他在账目上随便做做手脚,赚十两说一成是一两,届时落到高兄手上的分红还不全看他心情?
他便是如打发叫花子般敷衍人,只要在账目上让高兄看不出来,你又能拿他如何?”
高讳瞪眼:“他敢!”
范庆阳撇脸一哂,“你以为宋景辰有什么不敢?”
高讳急道:“那依照范兄的意思,咱们当如何?”
当如何,来之前范盛就同范庆阳交代过了,范庆阳胸有成竹地一笑,不慌不忙道:“若想不被他蒙蔽,这账房上必须得有高兄自己的人……”
高讳听得连连点头,道:“范兄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