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印象深刻的是她在典礼结束后,她走入裹挟的人流,有条不紊走了跟傅清晗相反的道路。
她单薄的制服外套里带了所有证件,足够她可以步入世界任何地方寻找母亲的踪迹。
那首最后的钢琴独奏,便像是祝她凯旋的赞歌。
赵孟殊凝视她微垂的眼睑,意识到这对她不算愉快的记忆,便转移开话题,“想去江城可以,你要按照蒋姨的方子疗养,身体恢复好了,我会陪你一起去。”
傅清瑜转移思绪,微笑说:“董事长这么容易改变主意啊,心好软。”
赵孟殊勾了勾唇,凝视她,“十年前我的心一样软,你那个时候向我寻求帮助救阿姨,我绝不会向你要任何回报。”
他还是介意她跟陆望秋的关系,淡淡道:“宁肯相信陌生男人的良心,也不肯打京颐慈善基金会电话。”
傅清瑜想了一会儿,勾着唇似笑非笑,“如果这样讲的话,岂不是我不用跟你结婚也能复仇成功了?只要我拨打慈善基金会电话,董事长就能帮我沉冤昭雪,然后不求任何回报,对吗?”
她才不相信有这样的好事。
当初陆望秋帮她都是看中她的色相,想借她搭上接近赵孟殊的通天梯。
若是赵孟殊真的那么慷慨给予她帮助,说不定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陷阱让她去跳,他的心可比陆望秋黑的多。
赵孟殊也不相信自己的良心,沉吟道:“可能会要一点回报。”
他专注看着她眼睛,说:“可能会让你提前成为我的太太帮我处理一些复杂的内宅事务。”
傅清瑜短促笑了笑,“那时候我还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
他似乎已经做好一切打算,“可以先做我的未婚妻,到了年龄再成为我的妻子。”
但那样的话,他应该不舍得让她亲自复仇了。
当她走近他的时候,他会把一切障碍都清除干净。
隔日,在医院的一切治疗结束,傅清瑜终于回到酒店。
孙婉显然生气了,窝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听见门开的声音头也不回,只留给她一个孤零零的背影。
骗子,说好陪她骑马泡温泉,结果两天不见影!
傅清瑜脱下卡其色大衣,只穿着一件珍珠白缎面长裙,她含笑朝孙婉走过去,在她耳边幽幽叹气,香气和拥抱一起到来,“不是故意陪你的,是我病了。”
孙婉“腾”得回头,眼睛里布满紧张,“熙熙,你病了!怎么不告诉我!”
傅清瑜温柔揽着她肩膀,“我现在已经好了。”她侧眸,轻轻说:“昨天阿兰带你去了马场骑马,开不开心?”
阿兰是护工的名字。
“开心!”孙婉眼睛亮起来,“是哥哥陪我骑得!他一直给我牵骂,很照顾我!”
傅清瑜捋了捋思绪,从孙婉庞大的“哥哥”名单里找出这个陪她骑马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