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该是傅清晗。
果然,她的猜测在护工阿兰口中得到证实。
“我们去马场的时候,傅教授在跑马场跟他的学生们团建,他看到夫人,就过来了,陪她玩了一整天。”
护工一五一十说:“应该是偶遇,他特意叮嘱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您。”
傅清瑜笑了笑,轻柔的暖黄色灯光落入她昳丽明艳的眉眼,显不出半丝柔和。
“那就当我不知道吧。”
她转身,走到卧室,耐心陪孙婉一起拼乐高。
天已经黑透,孙婉依旧兴致很好,她兴冲冲搭起画架,想对着窗外飘飞的雪画一幅[夜雪图]。
“熙熙,我还没有见过西疆的雪呢!”她趴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冰山雪原,脸颊激动生起红晕。
傅清瑜为她披上厚衣裳,她对冰山雪原并不感兴趣,目光淡淡掠过孤冷的街道,寂寞的行人,最终眼神定在昏黄路灯下一道寂寥萧瑟的人影身上。
他穿着一身黑衣,身姿挺拔,指尖有猩红闪烁。
纷纷扬扬大雪下,薄雾清透,他形单影只,落寞得在路灯下抽烟。
傅清晗没想到会在这里重见傅清瑜。
夜色寂寥,大雪纷飞,他不想在酒店一个人孤零零看文献写论文,所以徒步夜行,一路走到这家温泉酒店楼下,抽支烟放松。
没想到,她住在这里。
他第一时间掐灭烟,随意拂了拂落了满身的雪,温笑,“这么晚,怎么下来了?”
他想说一些亲近的话,又担心她不自在,于是克制压抑在心底,做出云淡风轻的淡然模样来。
傅清瑜撑着一把黑色直骨伞,手里还拎着把同色系的商务伞,她将手中的伞扔给傅清晗,“给你送伞。”
隔着清透的雪花,她温声说:“谢谢你陪我妈妈骑马,我这两天病了,没时间陪她,你让她很开心,多谢。”
她每一句生疏客套的话都像刺进心底的刀子,原来不甘心是这样的滋味。
傅清晗望着雪中那道窈窕婀娜的身影,眼前恍惚遇见十几年前的她,她刚到傅家,一切都是怯生生的,单薄柔弱。
现在,她的身上已经没有当时的痕迹了。
“不用谢。”傅清晗压住满心思绪,温和说:“我母亲对不起孙姨,我照顾她是应该的,还有清姿——”他敛眸,沉声说:“我教训过清姿了,她以后不会再做针对桑小姐的事情,只不过桑小姐并不想离开影视公司,她现在在另外一个女明星身边做助理。”
那个女明星性格还不如傅清姿呢。
傅清瑜安静听着,笑了笑,“清姿是个好女孩儿,有你这样一个好哥哥的教导,相信她未来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