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不受控制紧缩狂跳,这是最直接的生理反应。赵孟殊微微偏过脸,视线笔直平静落在花窗外的一从海棠上。
傅清瑜耐心看他一会儿,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望见他微微泛红的白玉一样上耳廓。
良久,他恢复平静,温和看向傅清瑜,“熙熙,今天是我为赵昀和准备的死期。”
从今天开始,赵昀和的一切精密医疗仪器都会停用,他只有死亡这个选项。
所以他才会去问佛。
去超度自己。
傅清瑜指尖勾了勾他手指,像是什么都没听到,“要不要睡觉?”
赵孟殊垂眸温和问:“要我哄你睡?”
“不是。”傅清瑜拍了拍一边的床榻,“一起睡。”
一起躺下后,她不是那么老实,细腻的指尖在他腰腹不规则游走。
赵孟殊眸色微深,克制看她,“熙熙,佛门清净之地。”
“我知道的。”她笑着,眉眼弯弯,道:“你只要把控好自己,我就算再造次,也闹不出什么的。”
话音未落,手腕被人攥住,天旋地转,便被人压在身下,抬首仰眸,是一张极清隽深邃的脸,眸色漆沉,握住她手腕的掌心滚烫。
傅清瑜眸光定了定,不见半点慌张,她微微支起腰肢,认真看着他眼睛,温柔说:“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乐意接受。”
一语双关。
她会支持他做的所有事情。
无论是了结生父性命,还是在佛门清净之地沉溺欲望。
傅清瑜决定独身前往深城。
她最终还是把孙婉留在平城,让她继续住在京颐疗养院里。
临行前,傅清瑜去跟孙婉告别,孙婉眼中有不舍,去没有痛苦和哀伤。
她很识大体得摆摆手,“熙熙,不要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傅清瑜敛眸笑了笑,再次嘱咐阿兰照顾好孙婉,并将保镖留了一部分给她。
去机场的路上,她突然出声,“母亲已经开始怕我了。”这才是她把孙婉留在平城的原因。
不知何时起,孙婉待她小心翼翼得,如绵羊般柔顺。
或许在孙婉眼中,她不仅是女儿,更是时时刻刻监视她管教她的老板,所以她会对她的离开暗暗感到欣喜雀跃。
身侧的男人面色平静,并没有开口,只是握住她手指的力道微重一些,让她感知他的存在。
傅清瑜倾身靠在他肩膀上,乌润长发垂落在腰际胸前,她挑了挑眉,“你不安慰我吗?”
赵孟殊低眸,声线清润,“傅小姐,我好像没有立场。”他说:“无论我怎么说,都像在挑拨离间。”
傅清瑜笑起来。
当时他跟陈敏静闹矛盾时,她就是这样回应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