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值夜班的员工在打扫卫生,“前台有一份您的早餐。”
她回过神,翻了翻食盒,是徽园制作的荷花糕和牛乳鸡汤,只售卖徽园的客户。
“你买的?”她奇怪。
“叶先生买的。”员工扫完地板,擦桌子,“他六点拿到店里,说你马上来。”
真是神机妙算。
他说:结婚没意思
昨天的新婚家宴,闹了一出‘新欢旧爱’同台飙戏,叶柏南猜準了周家老宅大乱,凭周京臣的性子,起码和她日的冷战。
她大概率暂住美容院。
互相冷着,互相较劲。
于是,早餐直接送到美容院了。
“叶先生亲自送的?”
员工点头,“司机在车上,叶先生下车了,叮嘱我不许任何人碰食盒,您怀孕了,他警惕有人下药。”
程禧没表态,也没吃,把行李箱封存在储物柜,上楼。
她一宿没睡,头昏脑涨,在单间打了个盹儿。
恍恍惚惚,有声响。
晨光,雾气,纱帘环绕着,笼罩着一抹高高瘦瘦的男人影子。
男人摩挲着香壶,她熏了安眠的百合香,青玉壶里是香片和香料。
“少熏香,即使无毒,香味也刺激胎儿。”男人发现她睁眼了,语调不疾不徐,“周京臣作为人夫和人父,逼得妻子挺着大肚子搬出老宅,已经中午了,对你漠不关心,你死心塌地跟着他,图什麽?”
是叶柏南。
一瞬,她困意全无。
“你什麽时候进来的?”
他漫不经心,“经理告诉我,你住这间。”
程禧抄起床头柜的内线座机,质问经理,她独居,怎麽擅自放行男人。
“你我是熟人,所以经理没阻拦。”叶柏南撂下香壶,望向她,“旧情人一场,不熟吗?倘若不是周京臣横刀夺爱,你今日不是小周太太了,而是叶家的大公子太太。”
她掀开被子,迅速穿鞋。
“秋风寒,万一感冒,孕妇不宜吃药,你自己遭罪。”他拽住跳下床往门外跑的程禧,替她披上外套,“去哪。”
“招待客人。”程禧掰他手,却掰不动。
“我不是客人?”他掏出卡,“消费。”
她停下。
“紫参,鹿茸,灵芝,切碎了,泡药浴。”叶柏南解着衬衫扣,“价值几十万一桶的药水,有资格点名老板招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