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大笑,周京臣躲不过,只能喝。
幸好,周夫人霸道,他敬完一轮,出面挡酒,“程家和方家有孙女了,我周家没有,大师占蔔了,洞房怀女儿,谁再逼京哥儿喝,耽误我抱孙女,我李韵宁拆了谁家的祖宅。”
方先生和沈先生怂了。
撂下杯子。
周夫人得意,返回1号桌。
方太太咬牙切齿,“抱孙女,做春秋大梦吧!生二胎三胎全是瀚哥儿,假孙女。”
“哎——”沈太太不高兴了,“斌哥儿倒是想扮,有先天条件吗?这一群孩子,除了京哥儿,我家瀚瀚最俊俏了!”
周京臣踉跄撞上门框,稳住身型,“不要吵醒了她。”
醉得糊涂了,佣人无奈,“小太太等您呢!”
“她等什麽。”周京臣闷笑,“没良心的东西,自己睡了。”
佣人不信,一瞟屏风后,真没动静。
程禧横卧在床上。
睡袍穿了,像没穿,衣襟松垮敞着,一半是红粉绸缎,一半是羊脂白肉。
周京臣脱了喜服,去洗澡。
速战速决,躺在她一旁,埋在脖颈吮吻着。
“你胡茬”下巴太糙,程禧推搡他。
“欢喜不欢喜?”
她迷迷瞪瞪,“欢喜什麽。”
“嫁我了。”周京臣既正经,又嚣张,“方圆百里,出了名的俊男;十里八乡,头号的硬汉。”
程禧忙了一天,没精神,敷衍他,“欢喜,俊,硬。”
他捏她脸,“不耐烦是吧。”
她困得发癫了,“不欢喜,丑,软!”
周京臣继续吻她。
绸缎水滑,身躯细腻,一寸寸,钻他骨髓,淹他呼吸,取他性命。
记得去年校友会,他装醉,拐了她上床。
是一霎的沖动,也是蓄谋。
光风霁月的周公子,终究不再是冰山上的雪莲,沦为十丈红尘中的男人了。
他借着酒疯,折腾得兇狠,程禧清醒了。
西洋钟响了三声,她悄悄下床,翻化妆包。
先给周京臣扑了粉,又粘了假睫毛,描了眼线最后是牛血红的唇釉。
男人眯了一条缝,欲笑未笑,又阖目。
肌肉颤了。
程禧紧张,“哥哥?”
没反应。
她用刮眉刀一点点刮,刮得细而弯,描了黛色,审视着,半晌,噗嗤笑。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