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等著这个机会,让他彻底能把这对父子送入万劫不複。
五十大板之后,孙大老爷必死无疑。至于孙识文,最多隻剩半条命。看在外祖父的份上,他会帮一把吴姨娘的儿子,让他继承孙傢的香火。
父亲一生英明,隻看走瞭这一次眼,将妹妹托付给这傢恶人。
不过没关系。
从今往后,他们再也不会对窈窈,有任何的威胁。
真正有威胁的人……
晏昭回眉头紧锁,催马更快地赶路。
真正有威胁的人,正在盛京。
盛京城,摄政王府。
摄政王妃关切地站在名为“云芳斋”的香室前,唯独藏在袖中攥著一角衣袖的手,暴露出她此时的紧张。
不多时,一个微胖的太监推门而出。
此人正是摄政王贴身的太监石峤。
看到石峤手裡没有拿著她方才托他送进去的那碗安神的茯苓汤,摄政王妃心底稍松一口气。
可是,这口气还没松到底,石峤便一团和气地道:“王妃费心瞭,不过王爷还有公事要忙,今夜就不回内宅休息瞭。”
摄政王妃顿瞭顿,却也隻能多说两句关心的话,然后便福身行礼告退。
等一回到她的院子,关上门,摄政王妃就捏碎瞭瓶中的花。
“香室裡,除瞭香事,能有什麽公事要忙!”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人人都说她命好,摄政王没有侍妾,隻守著她一人。可谁又知道她过的是什麽日子?
“王妃慎言。”旁边的婢女吓瞭一跳,连忙低声提醒道。
摄政王妃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松开手。
花汁染红她的手,她纤细的指尖,好似沾瞭血。
摄政王妃闭瞭闭眼,道:“制香使们,是不是都到盛京瞭?”
“是,隻有薑制香使因为生病,多耽搁瞭一些时候,不过,这两日也要到瞭。”婢女知道她最在意什麽,轻声回禀道。
“隻可恨金大少爷引荐的人无用!”摄政王妃恨声道:“反倒让她得龙骧卫的护卫。如今,想在路上下手绝无可能。”
“不过,等他们到瞭盛京,都会住进御香殿。除非傢眷,不可相随。”婢女想瞭想,道:“薑制香使跟她的舅傢闹掰,唯有一个叔父。她是女子,自然不方便跟叔父同住一个院子裡。届时,她无人相护,王妃大可再徐徐图之。”
摄政王妃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点瞭一下头:“除瞭她之外,你务必叮嘱那位,让他也替我们盯紧其他制香使。四方香会,可不止有她一人脱颖而出。”
“也是我关心则乱,我从来没听说过第五大香师会那麽急切地打破规矩,将一个香徒弟的名号上报御香殿,一时慌瞭手脚。”摄政王妃苦笑一声:“否则,我们本应该沉下心来,先仔细观察这些新上任的制香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