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赶出?被窝后的沈归砚的手肘不小心碰到水杯,水杯里的水倾斜而下打湿了?整床衾被,身为罪魁祸首的某人?却是一脸无辜的抬起手,“我的被子真的湿了?,我可?没有骗人?。”
哪里能看不出?他纯粹是故意的宝珠简直是要被他的小把戏给气?笑了?,“既然你的被子湿了?,那你将就着站着一晚上?睡吧,对你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可?是,很冷的。”
“冷的话你不会?多?穿两件衣服吗。”她要是心软信了?他说的话,那就是笨蛋小狗。
宝珠把盖在身上?的锦衾裹了?裹,过了?许久都没有听见床边的声响,以为他真的打算站着睡,决定大发慈悲当一回好心人?,“你明天就要考试了?,怎么还?有心情睡觉啊,不应该是头悬梁,锥刺股的挑灯夜读,今晚上?狠狠努力,然后把他们?狠狠地踩在脚底下吗。”
这时,站在床边如望妇石的沈归砚动了?动,耷拉着头像只被抛弃后的落水小狗,“就是因为明天要考试了?,才?更应该养精蓄锐,要不然考试的时候打瞌睡怎么办。”
宝珠一想,认为他说的也有道理,又问,“那你不紧张吗?”
她一个不考试的人?都紧张得睡不着,没道理他这个要去考试的正主?一点儿都不紧张。
不对,她为什么要紧张啊,考试的又不是她。
沈归砚目光悠悠地落在裹成蚕蛹,一头如墨青丝迤逦落在水蓝色锦花彩蝶软枕的小人?儿,带着一丝哄骗,“我就是因为紧张才?更要睡早点,不过我倒是有一个能够消除紧张的办法。”
闻言,信以为真的宝珠立马凑了?耳朵过去听。
结果人?刚凑过去,就被亲了?一口。!!!大骗子!
亲到人?了?的沈归砚胸腔震动发出?愉悦的笑声,活像只偷了?腥的猫儿的直接钻进被窝里,把人?牢牢禁锢在怀里,“夫人?亲亲我,说不定我就不紧张了?。”
以为他要再次亲自己的宝珠伸手挡住他的嘴,眼梢因恼怒染上?一抹动人?的嫣红,“你要是在敢乱亲本郡主?,你就给我滚出?去睡。”
“好。”沈归砚作势抓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把人?扣在自己怀里,感受着怀里人?的温度,气?息变得越发不稳,更多?的是由内而外散发出?的一丝不安。
“宝珠,我说,如果我出?了?意外,你会?怎么办。”
不明白他大晚上?又发什么颠的宝珠翻了?个白眼,转过身背对着他,“能怎么办,不是守寡就是改嫁。”
但是守活寡她可?能做不到,大抵会?养几?个面首,再说了?她又不喜欢他,为什么还?得要为他守身如玉。
认为她是在说气?话的沈归砚亲了?亲她的发梢,“我是个贪心的人?,我希望你能永远等我,我又不希望你一直在等我。”
说什么他走?了?也要把她带走?的话,他是舍不得的。
他没有来得及看过的风景,尝过的美食,理应由她代替自己去看,又自私的希望她的身边没有其他人?。
挣脱出?她怀抱,又拿了?方软枕横在两人?中间的宝珠犯困的打了?个哈欠,大被罩过头,“好了?,我现在要睡觉了?,你最好老实闭嘴,要不然我就拿针把你的嘴巴给缝起来。”
早知道他话那么多?,就应该把他赶去书房睡的。
等一波又一波的困意席卷而来后的宝珠是睡着了?,却忘了?枕边还?睡着一个人?,还?是一个早已对她图谋不轨的危险人?物。
她正要陷入梦乡时,耳畔处忽然传来一声赛过一声的粗重喘息,那声音就像是小猫挠心一样往她的耳膜里钻。
细密连绵的吻像雨滴一样落在她的脖间,痒得她难受,抗拒得要推开他。
奈何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特?别是对于另一人?来说,简直和奶猫儿伸出?软乎乎的小软垫挠你掌心一样只是添加了?趣味。
“宝珠,我好难受。”
“你帮帮我好不好。”
刚有一点儿睡意,结果被他吵醒的宝珠极为不耐烦的一巴掌呼在他脸上?,直接卷过被子全部盖在自己身上?不给他一点儿,“沈归砚,你大晚上?的发什么颠啊,在吵就给我滚出?去。”
“你难受就去找大夫,和本郡主?说有什么用。”
她都好心分?给他一半被子了?,这人?还?想要做什么啊,该不会?是要把自己的整床被子都给抢走?吧!
“可?是我真的难受,求你,帮帮我好不好。”眼底因野欲烧红一片的沈归砚低下头亲吻着她的眼皮,炽热滚烫的掌心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随着他的手往下移。
这一刻,宝珠忽然想起,那一次她在饭桌底下摸到的东西是什么了?,脑袋哄地一声彻底炸开,理智变得四分?五裂。
啊啊啊啊,她的手脏了?!!!
室内烧了?炭火,担心会?炭中毒,总会?留下一条窗缝。
那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室暖香浓,欲和搅弄一池绵绵春色。
鬓角涔出?一层薄薄细汗的沈归砚身体因舒爽而蜷缩着,喉间发出?细碎的,像奶猫儿没有吃饱后的声音,一叠儿连声的“宝珠。”更叫得人?心痒痒。
“你闭嘴,本郡主?命令你不许再说话了?。”已经害羞得从脚趾头红到脚后根的宝珠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床,她前面就不应该好心的把被子分?给他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