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和行以南是同窗的消息,不少人都知道,瞒是瞒不住的,不如坦言相告。
嘉云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几声,那不大不小的动静越发让庄煦的心中不太安宁,就在庄煦要请陛下发落的时候,嘉云又道:“如今他陷在深宫里,庄大人就没想着,要将他拉出去?”
庄煦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高声道:“陛下明鉴,臣绝对没有这样的心思。”
敢在嘉云的后宫捞人,他是不想活了吗?
新帝嗜杀,试问满朝文武,谁不知道。
嘉云冷笑一声,“你没有这样的心思,你身边的小厮有啊。”
苍山押着人出来,那小厮怕是已经受了刑,遍体鳞伤,没几日好活了。
……
午后,马车停在了晚春殿前,一起来的暮雪告诉行以南,陛下有意带他去外面的行宫。
行以南握紧了手,上一次嘉云带他出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不知道嘉云这一次又想玩什么,身体本能地惧怕。
暮雪看出他的退意,她轻声道:“良人还是快上马车吧,免得惹了陛下不快。”
比起嘉云的新花样,行以南显然更害怕嘉云动怒,他抿着唇上了马车。
回影正想跟着上去的时候,却被暮雪拦了下来,“陛下说了,不必随侍。”
回影只好站在殿门前,望着载着行以南的马车离开。
这行宫是在黎朝刚刚建立的时候就有了的,别的倒也没什么稀奇,主要是引了温泉入行宫,历朝历代,只有陛下,和受宠的后妃,方有资格来这里。
行以南跟着行宫的宫人往前走,沐浴之后换了衣服,是比上次更过分的纱衣。
直直覆到膝盖,行以南伸手去拿自己的亵裤,那人按住他的手,“陛下说了,让郎君就这样面圣。”
行以南脸被热气熏得通红,无论经历多少次这样的事情,他仍然羞耻得发颤,何况面前还有一个人。
“我……”
那人看不过去,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戒尺,打在了行以南的手心上,顿时锥心的痛袭来,行以南的眼前都暗了一瞬。
那人冷笑道:“也是被陛下幸过几次的人了,怎么还这般没有规矩。”
行以南只想逃过她手中的戒尺,浑浑噩噩地被她推进了嘉云所在的汤泉中。
他到的时候,嘉云已经在汤泉里了,乌黑的头发垂下来泛着水意,更衬得那张脸明艳动人。
行以南僵立在汤泉边不敢动弹,嘉云道:“过来。”
他依言在嘉云面前俯身,幸好纱衣够长,不至于叫他无地自容。
嘉云扣上他的手,一点一点摩挲着上面泛红的地方,她轻声问:“被打了?”
声音很柔,径直扫过行以南的心上,行以南顿时有点委屈,他没做错什么,就横遭了那顿打。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水汽蒸的,那双平静的眼中湿漉漉的。
换了以往,嘉云早就情动了,她只恨不得要将眼前的人一口一口吞吃入腹,那样才痛快呢。
可是现在……
嘉云径直将行以南拉了下来,他身上的纱衣沾了水,几乎什么也遮不住了,行以南有些难堪,只剩下一颗脑袋露出水面。
嘉云的手伸到水下作弄着,在眼前人脸红气喘的时候,她忽然停手,问:“驸马,你知不知道方才的是什么人?”
行以南脑子里只剩下了想要,一片麻木,他艰难地摇了摇头,呜咽着说自己不知道。
“迟言出身最大的风月馆,她便是调|教过迟言的人。”
行以南浑身上下如坠冰窖,即使是在汤泉中,却依旧觉得无法抵御的冷意袭来。
他看向嘉云的脸——
看清他眼中的惧色,嘉云饶有兴致地继续:“朕请她来教一教驸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