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应该跟她死去活来的驸马,叫她的名字做什么。
真的以为她会来救他?
陷在绝境中的行以南将她当做了救命稻草,可能吗?
那些顺从不过是迫于她的权力,而不得不主动装出来的罢了,她和这位驸马博弈,可不会放松警惕。
嘉云还在想,行以南就睁开了眼睛,入目还是让他感到恶心的红绸,他还在行宫里。
这个认知让他的脑袋钝痛,嘉云为什么不来救他?
“醒了?”
冰凉的手指按上行以南的眼角,嘉云笑意盈盈。
先是怕,接着是不受控制地迎合,行以南垂眸道:“陛下。”
手按住行以南的心口,嘉云俯身:“怎么,你一直以来,叫的难道都是陛下吗?”
行以南一愣,后知后觉道:“嘉……云。”
行以南在公主府里叫过很多次嘉云的名字,这两个字每每从他嘴里出来时总是夹枪带棒泛着冷意。
可此时,一向冷硬的行以南竟然也能将“嘉云”两个字说的婉转动听吗?
嘉云一时失神,她如今做了皇帝,想东西时从来都是面无表情,免得无端让人猜度了她的心思,可她的冷脸,却叫行以南心慌意乱。
“陛下。”
又是带着试探的语气。
嘉云不满意,指尖用力,逼出一声轻喘,她道:“朕不想听这个。”
眼前的人在胡闹,行以南只好跟着她走,“嘉云。”
嘉云笑了笑,手指一挑,就挑开了覆在行以南身上的红绸,想必已经清理过,看起来没有狼狈,也没有那么难堪。
嘉云问:“驸马,三日,你熬过了几日?”
行以南脸色一白,他昏昏沉沉,根本不记得日子,但肯定没有三日。
他一下子变得紧张,嘉云的手底下是绷紧的肌肤,行以南颤声问:“陛下是想,继续把我留在这里吗?”
那样暗无天日地在情|欲里浮沉,只能靠器具缓解,让他觉得自己不是个人。
唯一能救他的,只有嘉云,如今嘉云来了,可只要嘉云的一句话,他又会坠入那样的地狱里。
他能、能怎么办?
行以南伸手拉住嘉云的手,眼底渴求道:“请陛下……不要将我留在这里。”
嘉云残忍地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就像是将他的希望一点一点撕碎,嘉云沾了点行以南的眼泪,手指往前:“驸马,何时起,眼泪成了你的工具?”
她本意是想让行以南看看她沾湿的指尖,又想羞辱行以南一道,却没想到行以南径直含住了她的手指。
悄无声息地,乖顺地,只怕是风月馆出身的迟言都比不上。
从前这个人可以拿刀剑指着她,可以和废帝勾结踩着她往上爬,如今却只能在她眼底落泪,再小心翼翼地舔净她的手指。
嘉云只觉得从未有过的餍足。
行以南,你终于变成了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