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不对劲?”
“不好说,反正就是不对劲。”
“……”
贺砚枝沉默了,玉白的指尖在桌上叩了两下:“准备准备,时辰到了。”
姜北海配合地被绑好,被带出去之前又忽而想起了一件事,问贺砚枝:“你还没告诉我他人呢,被绑了还是跑了?他究竟怎么找到的那里?带没带帮手啊,他到底怎么想的?”
面对这么多问题,贺砚枝眨了眨眼,坦言道:“哦,我骗你的。”
说着他打开了门,外头的衙役们进来准备抬姜北海,意外见他还活着,不觉惊喜。
姜北海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紧接着忽而大笑起来。
衙役们被他这幅模样唬得不敢向前,待贺砚枝发了话,他们才赶紧把人抬走。
回到堂上,衙役们将审讯结果上报,说是姜北海癔症发作,狂笑不止,知府便让他们把人先押下去。
知府看向立在一旁的人:“砚枝,可问出什么了?”
贺砚枝省去自己打盹的事,将经过一五一十禀报。
知府听完,把杨宽叫了过来:“你按砚枝说的地方去搜,务必找出赤巾帮贼人,砚枝,你随他同去。”
“是。”
二人拿了令牌,带着近三十名捕快离开衙门,径直往宝鹊山水道而去。
贺砚枝和杨宽一人骑着一匹马走在前头,路过之处引起不少骚动,百姓纷纷躲在道路两边,让出宽敞的道路。
杨宽勒了勒缰绳,将马头并到贺砚枝那边,与他并列而行。
“贺兄你看,以往这些人不吓唬两下都看不见咱,如今咱骑了马带了人,他们倒自觉躲开了,看来啊,要想让人尊,就得当大官。”
许是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氛围,身下的马也不自觉放慢了脚步。贺砚枝用力夹了夹马肚,看向杨宽:“你想当大官?”
杨宽笑道:“那是自然,当大官多好!像知府大人那样的,出门坐轿生人回避,多气派!”
贺砚枝道:“仅此而已?”
杨宽摇头:“要是让老子当官,定要把贼人抓个干净!还有那些个打架偷东西的混子,定把他们扔进牢里抄书,书这玩意儿最磨人,让他们抄得头昏脑胀,便再没功夫去偷鸡摸狗……”
贺砚枝静静听他讲自己当官以后的事,目视前方,在百姓围聚的人群中,他忽而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
杨宽越说越兴奋,简直想从马上跳下来比划两下,完全没注意到马前窜出来一个人。
贺砚枝伸手替他拽住缰绳,马当即抬起上身高声嘶鸣,杨宽吓得赶忙抱紧马脖子:“是谁?哪个不长眼的害老子?!”
贺砚枝松了缰绳,看向来人:“陈夫子,敢问有何事?”
陈夫子年纪大了,哪儿知道会冲撞到杨宽,马受惊也把他吓得不轻,他缓了缓神,对贺砚枝道:“是这样的……近日天气愈冷,令弟衣着单薄,可否劳烦砚官爷送些御寒的衣物来。”
杨宽好不容易稳住了马,一听就是这么件小事,不满道:“这事你不早说,非得挑这时候来吓老子!”
陈夫子连连致歉,贺砚枝下马,递给陈夫子银子:“案子紧迫,有劳夫子替我备些衣物送去。”
“不敢不敢,只是还有件事想告知官爷,令弟与院内学子……”陈夫子还想说萧鸿隐和王大富的事,但见贺砚他们确实急着查案,想想也不是萧鸿隐的错,便把话又咽了回去。
为了不再引起骚动,贺砚枝和杨宽让捕快们自行跟上,二人快马加鞭先行赶往宝鹊山。
顺着河道而行,两侧水岸逐渐靠拢,到了宝鹊山腹部,水道便只勉强能容下两艘运船并行,且在绕过山壁时,便隐入深山不见前路。
如此,便只得绕过山壁。
山间寒凉,雾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