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枝。”
贺砚枝被迫住了嘴,回头见萧鸿隐立在身后,神情略有不满。
杨宽正听得一半,心中急切催贺砚枝接着讲,却被某人挡在了中间,与贺砚枝隔了开。
“进屋吃饭。”
贺砚枝抬头,逆着光看向萧鸿隐,听到他说饭好了,点点头从躺椅上站起来。
贺砚枝起身后挺直了身板立在他面前,发现对方不知不觉长得与自己一般高了,明明不久前自己还要俯视他,眼下竟有些威严扫地的感觉。
再看萧鸿隐的身板,也不似从前那般瘦弱,变得修长硬朗。模样几乎没变,依然那般俊俏,只是精致流畅的线条变得愈加分明,平添一股莫名的诱惑力。
贺砚枝想到自己不仅养出了一个翩翩少年郎,还教会了他习武和做饭,心下便愈加自豪。
“你这小子,吃饭有什么急的?让你哥把事情说完啊!”杨宽的视线被挡得严严实实,只得起身绕到二人面前。
“把人打晕,打开牢门,该做的都做了,走不走是她们的选择,与你无关。”萧鸿隐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心想这么简单的事也要来烦贺砚枝,改日得装个门闩才好。
“嘶,原是这般。”杨宽方才听贺砚枝说了一大堆前因后果,绕得他转不过弯,没成想萧鸿隐一句话他便明白了。
恍然之余,杨宽被他的眼神打击到了:“……好歹我也是你异姓兄长,怎的也不给点面子。”
萧鸿隐不理他,去厨房盛饭,贺砚枝拍了拍杨宽的肩:“习惯便好。”
不记得从何日起,贺砚枝便再没听萧鸿隐唤自己砚哥哥了,心里莫名空落落的。
他无声叹息,反派就是反派,真是一点情面也不讲。
三人进屋吃饭,杨宽对萧鸿隐的厨艺连声赞叹,勉强被允许多夹一块肉。
东拉西扯聊着天,贺砚枝随口问了句:“近日案子多么?”
杨宽边嚼边道:“还行,没啥案子,就是底下有人传上头要来人,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一桌子菜很快便被扫空,萧鸿隐忽而接过了话茬。
“夫子说我年岁已满,往后不必再去书院。”
闻言,贺砚枝停了碗筷,陷入沉思。
“这不挺好,你也到了赶考的年纪,收拾收拾给贺兄拿个状元回来。”杨宽不觉有甚,打了个饱嗝,倒了杯酒提前庆贺起来。
萧鸿隐默默看向贺砚枝。
对于他来说,仕途是条不错的复仇路,只不过冒的风险大些,一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
而相处这些年来,萧鸿隐看出贺砚枝无心朝政,平日里也或多或少不让自己接触朝堂的事,大抵也是不愿让他复仇的。
萧鸿隐早已对贺砚枝改观,也不会拿贺砚枝当复仇的垫脚石,所以这回的时机不容错过,即便贺砚枝不同意,他也要试上一试。
“好,三日后便启程。”
贺砚枝也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萧鸿隐有些意外的看向他,随后却听贺砚枝道:“去东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