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平匆匆赶来,简单地向他们说明祭祀的情况,对于他们去了哪里,身上怎么这么狼狈,不敢问,低下头假装不知情。
祈珩点点头,夸赞柯平几句,破格将柯平提拔至参知政事,以示对这次事件完美解决的嘉奖。
第十八章坦白
祭祀告一段落,人们虽对国师中途离开有些疑问,但并未思考过多,满心欢喜地迎接新的一年。
丞相被杀案重新提上日程,御史席沐诚全城巡逻暂未发现可疑人士,案件陷入瓶颈,南宫夫人整日在两仪殿哭哭啼啼,宫人们烦不胜烦。
南宫黎每日为父亲上香,虔诚地双手祈祷,一坐便是一天。南宫夫人骂他装样子,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口,哪里有贵夫人的模样,整一个泼妇。
南宫仪的原配夫人端庄美丽,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才女,家室不算好,可她持家有方,人人夸赞,哪像现任夫人这般粗鲁。
南宫夫人家中从商,老爷子只有她这一个宝贝女儿,对她宠爱有加。她大字不识几个,只喜欢寻欢作乐。
永乐四年一月三日,祈珩在朝堂上宣布要隐瞒身份亲自前往徐州调查连环杀人案,诸位大臣坚决反对,他们认为徐州的案件不值得帝王以身犯险。
柯平支持他的做法,丞相一案与徐州连环杀人案有些许联系,不知何种组织胆大包天,敢对丞相下手。
经过柯平的劝说,诸位大臣无奈同意,在帝王离开期间暂由参知政事柯平与大将军九氏代理朝政,不可将帝王出游一事外传。
至于伴随帝王前往徐州的人选已定的有一个——余飞度,祈珩想让师父陪他一起去,一下朝就直奔遇春山的方向。
中途经过两仪殿,哀嚎声不绝于耳,他原本欢喜的心情瞬间变得烦躁无比,吩咐张有让南宫夫人别再鬼哭狼嚎了,今日就搬回丞相府。
南宫夫人听到时不知什么表情,哭声减弱,他叹了口气,准备离开,刚迈出一步就被一人叫停。
“陛下,且慢,臣有事相求。”南宫黎一边拱手一边快速走来,他神色疲惫,看起来是很久没有休息好。
祈珩挑挑眉,语气烦躁,不太想听他说什么,谁都不能打扰他见师父,“什么事?”
“陛下,听闻家父之死与徐州杀人案有关?臣原本就负责追查此案,臣想亲自查明杀害家父的凶手!”他言辞恳切,恨不得将杀害父亲的人碎尸万段!
“嗯?”早朝刚结束不久,南宫黎就得到消息,他的眼线敢布到皇帝眼皮子底下?帝王带着几分怒意,“你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
南宫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祈珩误会了,急忙跪下解释道:“陛下明鉴,臣与陛下同看过那十一封信,心中隐约感觉徐州杀人案与父亲的死有关……”
“于是,在昨日向负责此案的柯大人聊过,这才确认。”
祈珩听后,脸色缓和许多,考虑到他为父报仇心切,前往徐州也需要一个掩护,决定让他按原定计划担任徐州刺史调查此案。
“臣定不负陛下所望!”他表情凝重,眼神下意识往下撇。
“陛下,还有一事……”他站起身欲言又止,叹了口气终于下定决心说出口,“能不能让景兰郡主一起去徐州?”
祈珩目光如炬般锐利地盯着南宫黎,仿佛要看穿对方心中的每一个念头。他抱胸,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南宫黎的背脊挺得笔直,尽管内心焦虑,但他的脸上却保持着一副坚定的表情。他知道,这一刻,他必须展现出足够的诚意和勇气,才能说服陛下。
“陛下。”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何被杀的现场有景兰郡主的一只耳坠,但臣并不相信凶手是她,她是被陷害的!”
祈珩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如今,郡主被关禁闭。”祈珩继续说道,“臣于心不忍……能否让郡主一同前往?查明真相也可还她一个清白。”
帝王的眉头微皱,他显然对这个提议有些犹豫,没有理由让祈景兰一同前往徐州,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此事不妥,顺王爷只有这一个女儿,若是出意外,他这么大年纪了,受不了刺激。”他婉拒了南宫黎的提议,转头望向遇春山,他等不及了,随意寒暄几句,然后快速离开。
那日祭祀后,他与风隐尘没有再见过面,他思念疯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任何事都没有与爱人见面重要。
进入神隐殿,见风隐尘在喝茶,迫不及待地走过去,坐在他身旁,“师父,你没事了吧?”
“……无碍。”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抬起头望向祈珩,眸中如平常般平静无波,“陛下,有什么吩咐?”
“师父,和我去徐州吧!”祈珩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他的手指微微蜷曲,似乎在努力压抑内心的激动。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对风隐尘的深深眷恋,那是一种超越了师徒关系的情感,一种渴望与所爱之人共度时光的迫切心情。
风隐尘微微皱眉,他的目光在祈珩的脸上停留片刻,似乎在试图解读这位年轻皇帝的内心世界。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茶杯与桌面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温和,“陛下,徐州之行,并不是儿戏。”
祈珩坚定地点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师父,我明白。徐州之行,我想得很明白,我必须去。”
风隐尘看着祈珩,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什么都知道,眼尾发红,似乎在忍耐什么,“陛下,你我都明白你究竟去徐州做什么,你真的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