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原因…
五脏六腑如同被生生撕碎般,疼得要命。
华清棠想叫出声,但嗓子也干哑的不成样子,刚一开口就发现自己失了声。
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华清棠从没有被这么对待过,他疼得一度怀疑自己是要死了,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才醒过来,只知道醒过来时他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他喉咙干涩的像是再也发不出声音了似的。
他想回家了。
不想待在这鬼地方了。
但遗憾的是他浑身无力,像是被人打断了筋骨一样,分明最开始时他还不是这样,他只是占了下风,体内的伤也没有那么严重。
吱呀——
木门被推开,那位不可一世的朝凌仙尊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醒了?”
华清棠张了张干裂的唇,想要说些什么,那人似乎猜到了什么,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喝不了水,这几日你也吃不了东西。”
华清棠想问,那我身上的伤为何会加重。
温玉沉淡漠道:“为师把你的筋骨打断重练了。”
华清棠只觉眼前一片漆黑,但这位朝凌仙尊跟没事人一样冷眼旁观,他想问为何不问问他的意见便擅自做主。
可这人俨然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我行我素的嘴脸。
他别过了脸,平静的躺在床榻上等死,他如今无力抗衡,甚至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他放弃了,后来他不知道又浑浑噩噩度过了多久,再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但他勉强有了翻身的余力。
他咬牙下了床,本想去见温玉沉,问他为何要这么做。
但他没找到温玉沉的人影,好在温玉沉还给他留了一套弟子服,让他不至于穿着里衣在外闲逛。
他在尘阳殿内反反复复走了半天,总算是走出了尘阳殿。
但遗憾的是他仍然没有找到任何有关温玉沉的消息。
温玉沉似乎在邵阳的名声不大好,他在提出“朝凌仙尊”四个大字时所有人都立刻垮下脸避开了他。
最后华清棠走到了一处弟子颇多的大院,他有些疑惑的看向周遭的人,因为看的太入神,他险些被正在练习剑术的弟子弄伤,还是程慊出手救了他。
程慊笑眯眯的问他:“你是…”
华清棠面色苍白,嗓子仍然有些嘶哑:“见过…”
他说到一半,脑子里搜索了一遍眼前之人是谁,但搜寻无果,他只能叫出一个统一的称呼“仙君”。
无论是跟温玉沉一样辈分的长辈,还是跟他差不多大的同门,叫仙君都没有任何异议。
“弟子是…”拜师大典还没有开始,他叫温玉沉师尊似乎并不合适。
程慊看破了他的犹豫,他其实识得华清棠,因为华清棠在那擂台上跟沐少卿打的旗鼓相当,只是后期似乎有些乏力。
光靠这个倒也不足以让程慊如此印象深刻,更重要的是他是被温玉沉带走的。
温玉沉带走的人必定不会差到哪去。
“你若不方便说便不说。”程慊指了指正在晨练的诸位弟子,“你也想与他们一同训练么?”
华清棠抿了抿干涩的唇,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头。
“那便同他们一起吧。”
华清棠眼睛一亮,他左右是找不到温玉沉的人,与其在那空旷的殿内无所事事不如早些修习术法,反正那些苦都受过了,若是不能留下来修成正果岂不是白受苦了?
“多谢仙君。”
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留宿在了温玉沉的死对头的弟子卧房里。
刚开始看见他的时候那些弟子完全不避讳的在他面前指指点点,说他与他那师尊一样不要脸。
华清棠本来不想理,直到有个弟子指着他,叫人围住了他,指着他破口大骂。
“你们说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跟他那师尊一样,横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