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要我说这朝凌仙尊脾气如此古怪,这么些年只收了他这么一个弟子…”那弟子故弄玄虚,“保不齐是看他跟自己一样无父无母可怜至极才收了他!”
“要不然朝凌仙尊怎么只收他不收别人?”
华清棠面不改色,眼神平静无波,只是冷冷的注视着他,薄唇相碰:“剑来。”
剑柄握在他的手里,那群人仍然哈哈大笑,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甚至有人看见他唤了剑之后嘲笑他是个只会耍花架子的小白脸。
银光一闪,谁也没料到华清棠真的动起了手,那几个人都是刚被收上来的弟子,刚入门三日,还没有分到初阶的佩剑,此刻剑刃飞快的斩破阻碍,快到他们躲闪不及——
骂华清棠全家死绝了的那位被吓得瘫坐在地,两股间一片湿润。
他被吓尿了。
剑刃抵在他的喉头,华清棠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里迸发寒意,他的声音冷到了极点:“你再说一遍。”
瘫倒在地的弟子疯狂摇头,舌头打结了似的说不清楚话:“不…不说了…”
华清棠并没有就此罢手,凤目冷漠的将他们扫视了个遍,见那几人要跑,他不轻不重道:“谁先跑谁便别想健全的踏出这院里半步。”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滚回来。”
那几人不敢不从,他们颤颤巍巍的小步瑟缩着走了回来。
谁也没想到一个在擂台上占了下风的人会有如此实力,他们似乎都忘了,能跟沐少卿打的不相上下的人必然也不会是什么劣质品。
“当着我的面,继续说下去。”
他的声音平淡的像是在诉说一件与他无关紧要的事一样。
那几人吓得快哭出来了,一起指认那被华清棠吓尿了的人。
“是…是他要我们说的,不管我们的事啊!”
“对对对,他非说要给你个教训,要让你知道谁才是这的主人。”
华清棠被这一句“主人”逗得在心底发笑。
他们算哪门子的“主人”,是因为他们在这生活便算是这的“主人”了么?
剑刃不紧不慢的划过那人的喉结,一条淡淡血痕逐渐显现,他收回剑来,懒得跟这群绣花枕头废话。
“若再有下次…”他话还没说完,就撞见了一身怒气的温玉沉,那人淡漠的双眸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意,硬生生把他唬人的话堵在了嘴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温玉沉倏地朝他一笑,眉眼也弯了起来,但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被温玉沉带回了尘阳殿,刚回到尘阳殿,他的膝盖毫无征兆的软了下来。
扑通一声。
他直直的朝温玉沉跪了下去,但那人甚至没回头,就那么叫他跪着,连一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
第57章
跪的时候华清棠只觉得满腔的委屈充斥在心头堵的发闷。
但天生的傲气却使他无法将这一腔怒意遣散,他不会去求饶,更不会质问温玉沉为何要如此羞辱自己,他只想光明正大的从这大殿之中踏出去。
但遗憾的是他的身体并没有痊愈,也就是说他根本没办法突破温玉沉这层束缚走出去,甚至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越是想起来,膝盖越是像被人用锤子狠狠敲碎了一样,彻骨的痛。
跪了整整三日,他一口水都没跟温玉沉求过,以至于他略显单薄的身躯如今看着更是憔悴,脸上毫无血色,唇瓣干的起皮。
眼前一黑,他向前倾倒,狼狈的以双手撑着地面缓了半天才勉强掀起眼皮,又借力重新直起腰,继续跟温玉沉抗争着。
双膝猛的一轻,华清棠错愕一瞬,试着起身,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这回不是因为温玉沉,而是他跪的时间太久,腿麻了,站不住。
他起身却想到自己如今的境地便是无处可去,但他仍旧不想跟温玉沉有什么瓜葛,自然也不会去找温玉沉降下身段问他自己住哪,但他也不能就此下山。
一来是自己已经把该受的苦受完了,现在下山放弃很不划算,二来若这幅样子回了家,他爹娘定然会来找温玉沉讨个公道,而温玉沉那等跋扈之人必然不会将他爹娘放在眼里。
他受辱了倒也无妨,但他不能叫他父母跟他一起被如此羞辱。
认真思量了一番,他最终选择回到初始时给他分配的弟子卧房,卧房里还有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的弟子,便是那位将他打败的沐少卿。
沐少卿见他回来还带着一身伤也不觉得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