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奔着索命去。
姜枕烛自然是愿者上鈎。
今夜,主院前后要了两遍的水,最后那次,天隐隐的都要亮了。
而府内的另一端,弦清也几乎是不眠不休的紧张恐惧到拂晓,才疲惫的短暂合拢双眼。
告别
既然已经要离开都城,自然该同在意的人提前辞行。
花窗开了大半,能清晰的听见院子里的月白在同呈露和几个小侍凑在一块玩闹,嘻嘻哈哈的没停过声响。
梅辞感受得到他真心实意的快乐,一时也就不忍泼下冷水。
他自己本来就是安静的性子,所以一个人也没关系。
月白却不同,生来便活泼爱笑,去哪儿都能很快便交到新朋友,只是离开王府之后,他们暂时又只剩彼此了。
所以晚一些…
让他在剩下的时间里再高兴几天也好。
昨夜还是闹的狠了,梅辞神思回拢,浑身都有些蔫蔫的疲惫。
小郎君不禁折腾,几乎软塌上卧了一上午,才勉强恢複原本一半的体力。
脸色也有些差,以至于傍晚姜枕烛回来陪他用膳,没吃两口便忧心的挥退衆人,伸手把人抱进怀里检查,亲力亲为的拿过碗筷来喂。
“今天太医来诊过脉了?怎麽累成这样…”
梅辞喃喃的说自己没事,鸟一样的张嘴吃了几口,神色恹恹的没胃口,没一会儿便娇气的不想再吃,反而转头藏进对方的怀抱内。
鼻腔里全被殿下的味道占满,连脊背都下意识的跟着舒缓,殿下身上,有一股很轻很淡的墨香味……
“饱了?还是不喜欢,想用别的?”
姜枕烛皱眉询问,掌心摩挲着人莹白的手腕低头去看他的神态。
大抵也清楚自己昨晚到底有多麽的过分,女人嗓音里罕见的染了一层心虚,哄人自然也就更轻声细语,只等着人开口,便是此时想要龙肉,也要想法子去弄来不可。
只不过梅辞显然不是会顺杆儿爬的伶俐儿郎,他轻轻摇头,只没精神的说困,头发丝几乎是摩挲在人心口,温馨惹人,叫人脊背敏感的紧绷,却甘之如饴。
姜枕烛懒散扬唇,自然也顾不得再去填自己的肚子,只勾着人膝弯轻巧打横抱起来。
“走了,妻主带你去睡…”
梅辞脊背贴上软被,擡眼便是姜枕烛俯身的眉眼,朝着他压下来。
只不过如今的他腿软的站都要站不稳,今夜自然是纯素。
小郎君指尖摸索着自己剥掉外裳散了头发,只着里衣浑身雪白,翻身掀开薄被钻进去,侧身躺好,乖乖朝人看过来的时候,瞧着仿若院外梨花成了精怪。
不过刚熄了烛火上榻,便被人拉住袖口攀扯,姜枕烛心生得意,刚一躺好梅辞便小心朝她蹭过来,下巴挨挨蹭蹭的抵上人颈侧亲昵,手臂也轻飘飘的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