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论怎麽挪蹭,姜枕烛也不肯叫他瞧见自己一星半点。
这几日心绪不宁,几乎是连轴转,即使深夜呆在他身侧也不曾真的闭上过眼。
姜枕烛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现在会是个什麽狼狈模样,如今对上的又是一心想离开她的梅辞。
那岂不会短了自身的气势?……仿佛自己没了他就不能活一样。
姜枕烛如今冷心冷情,再不肯给伤她心的梅辞一点好脸色看。
“殿下,我们之间应该是有误会的…”
对方全然漠视,梅辞急的抿紧了唇肉,嗓音湿漉漉的开口。
周遭朦胧的香气也随着主人的动作雾蒙蒙的漫过来,姜枕烛很轻易的便被人勾的心软。
她暗暗的想,梅辞骗她也没关系,只要他肯说些好听话……
就像是看完姑姑也还会回到她身边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也没关系,自己也愿意相信,然后装聋作哑的暂且原谅他。
往后再把人看的牢牢的,不给他第二次能逃离她的机会……
只要他愿意。
“说。”姜枕烛哑声开口,嗓音也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听的梅辞越发的委屈了。
梅辞哑声抽噎着,努力喘息了很久才能重新开口说话:“我当日给…给殿下写了信的,就放在书房桌子上,殿下有收到吗?”
“在信里,我把一切都写清楚了的,殿下当日还递了消息过来,同意了的,殿下……是忘记了吗?”
梅辞还在很用力的抱着她,本就虚的身子,坚持没多久就有些脱力了,偏偏又怕人跑掉,梅辞手上酸的额间都冒了汗珠出来。
信?什麽信?
姜枕烛拧眉,脑子里準确的将那日那个仆使的话挖了出来…也顿时便知道了同梅辞误会的根源。
原来竟不是去见书寻,而是要跟她一块离开……
只不过此时再说这些也没用,因为说到底,伤她最甚的郁结,是梅辞竟然动了离她远去的心思。
即便这里面不曾有误会,也不过会提前爆发。
梅辞此时喑哑的强调和求证,于她而言都更像是一种隐晦的催促。
其目的,还是想跟着他那个表姐远走高飞罢了。
于是姜枕烛掌心紧握,心底的那点暴戾很迅速的便被人勾起,她猛地站起转身,几乎不用什麽力气,瞬间就挣脱了梅辞的禁锢。
小郎君低呼跌倒之际反被人牢牢的掐住了下颌,姜枕烛迫他仰面擡高脖颈,泪水涟涟的脸毫无遮蔽。
女人面上更是阴狠愠怒,眸底湿红可怖,脸色憔悴的肉眼可见。
以至于梅辞都下意识的蹙眉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