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神色慌乱地看着彼此,最后齐齐将目光投向旁边那位被衙役夹在中间的东家身上。
香玉楼掌柜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他索性双眼一闭,扬手认命道:“写吧写吧。”
姑娘们这才排着队一次上前将近日接待过的客人名姓写下。
“嚯!真够精彩的!”忙着搜查屋子的雷鸣路过时抻头看了一眼。
看着那些个耳熟能详的名字,潘大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追了一句,“没了?”
姑娘们退回原位,齐刷刷地摇了摇头,弱弱回道:“没了。”
潘大拾起平铺在桌面上的宣纸,捧着入了隔壁屋子呈递给了裴霁舟。
裴霁舟只看了一眼,亦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但他很快就将列有名单的纸张转递给了仇不言,下令道:“按照名单上所列的名字,请华师父挨个检查一番,看看他们是否有染病的迹象。”
仇不言领命而去,裴霁舟又踱至旁屋,他扫了眼屋中之人,径自上前落了座。
“尔等与胡氏兄弟朝夕相处了好几日,就未曾发现他们身上的异样?”裴霁舟捧起茶,漫不经心地问道。
姑娘们摇了摇头,当她们得知自己有可能会被染上那恶疾后,面上纷纷露出惊惧之色。裴霁舟上下打量了衆人一番,看她们那一问三不知的神情,知她们是真的什麽也没知道,便没再多问。
“行了,下去吧。”裴霁舟扬手。
衙役推搡着香玉楼掌柜朝外面走着,几名女子见状也陆续跟了上去,走到门外,其中的个名叫流烟的女子一步三回头,似是有话要说。
裴霁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于是将她唤上了跟前。
其实流烟自个儿也没底,她悄悄看了裴霁舟一眼,后又匆忙低下头去,她鼓足了勇气,可开口t时,声音依旧低弱得如同蚊蝇。
流烟怯怯地说道:“奴也不知这究竟算不算是一条有用的线索”
“你且说来听听。”裴霁舟见她怯弱不敢言,便出声鼓励道。
流烟顿了一瞬,才接着道:“就在胡卓死的前三日,胡安叫了奴过来作陪,可奴刚进屋没多久,他的弟弟胡卓就沖进了屋,看样子好像有急事要商量,奴就被打发走了。奴当时觉得很是奇怪,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奴便躲在走廊对面的竹子后悄悄看了一眼,之后便看到一个陌生男子进了胡安的房间。”
“之前有见过那个陌生男子吗?”裴霁舟询问道,“你可有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流烟摇了摇头,“胡家兄弟的样貌本就长得兇神恶煞的,就算借奴一万个胆子奴也不敢靠近偷听他们的谈话。至于那个男子,奴敢肯定,之前从未见过。”
“香玉楼每日来往的男人无数,你没见过也属正常。”潘大接过话道,“王爷,这说明不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