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听后不约而同地长舒一口气,平昌伯向裴霁舟揖礼道:“多谢王爷!”
“举手之劳。”裴霁舟道,“本王的手下是鲁莽了些,还请平昌伯勿怪。”
平昌伯道:“只要没染上那怪病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况且就弦儿平日的作风,我平昌府的名声早就被他给败坏了,也不差这一桩。”
说罢他又回头瞪了李弦一眼,后者怯怯地缩着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一旁,李弦的妻子曹氏横眉怒目地瞪了夫君一眼,甩袖离开了。
“这”平昌伯赶忙道,“儿媳她还在气头上,还请王爷见谅。”
“无妨,无妨。”裴霁舟弱声道。
清平疫(终)
“你们这些人死犟了。”华伯景吃饭时还不忘数落裴霁舟和江瑟瑟,“都说了不会传染还是不信,一下午搞那麽多人过来让我挨个看诊,我这俩指头都快摸出老茧来了。”
怕两人不信,华伯景伸出指头在两人眼前晃了晃。
裴霁舟不便多言,江瑟瑟瞧了他一眼后赶紧拿起酒壶将华伯景的酒杯添满,并满脸堆笑地哄道:“师父辛苦了,师父多喝几杯。”
华伯景不禁轻笑出声,用指头点了点江瑟瑟额头,“还得是我徒儿有眼力见儿。”
两杯酒下肚后,华伯景的双颊破天荒地红了起来。江瑟瑟见师父醉了酒,便让他早些回房休息,华伯景难得地没有跟江瑟瑟犟嘴,但他走之前还是从桌上顺走了酒壶和烤鸭。
华伯景刚走没多久,雷鸣和潘大便陆续回来了。
“王爷,人找到了。”雷鸣禀道。
裴霁舟放下筷子看了江瑟瑟一眼,还很惊讶地说道t:“竟然这麽快。”
雷鸣道:“多亏了流烟姑娘的描述,画出来的像老传神了,而且流烟姑娘非常笃定那人不是本国人,因而大大缩小了搜查範围,我和潘大分别拿了画像去户部和鸿胪寺询问,结果还真让我们找着了那个人。”
“此人名叫师长宁,桑国人,是国子监的一名律学博士。”潘大道。
“竟还是个从八品官员。”裴霁舟讶然道,“此刻他人在哪儿?”
雷鸣回道:“下官已将他带了过来。”说完,雷鸣又补充道,“这人好像知道我们要去找他似的,什麽也没问,便主动跟着我们过来了。”
裴霁舟很是惊奇,他让雷鸣将师长宁带到了偏厅。
“谷梁安和谷梁卓是我杀的。”师长宁道。
裴霁舟还没来得及坐下,便见对方主动供述了自己的罪责,惊讶之余又有一丝疑惑。
“就是你们口中的胡安和胡卓。”师长宁解释道,“他们原本姓谷梁,是为了潜入大梁才改的姓。他们与我一样,都是桑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