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中后,沈长泽气恼的问:“你为何拦我?”
姜舒抿唇道:“我若不拦,侯爷打算如何?”
“自然是兴师问罪教训他。”
再是远亲,敢对他的夫人不敬,也不能容忍。
“以何罪名教训?”
“觊觎侯府夫人乃大不敬。”
“可有实证?如何服人?”
沈长泽默了。
只是隔着屏风看了一眼,算不得凭证。
“再者,侯爷又打算如何教训?”姜舒咄咄逼问。
对付赵德柱这种老色鬼,训斥责骂不痛不痒,小惩小罚无足轻重,根本无法遏制其恶行。
要处置就得处置彻底,让他再无作恶可能。
傍晚时分,霍冲和檀玉回来了。
“侯爷,夫人。这是庄上佃户所述赵德柱的罪行。”霍冲呈上一叠纸张。
沈长泽接过,认真翻看。
五年前六月初八,赵德柱打伤王老爹,强占了王老爹年仅十四的女儿,强娶为妾。
四前年二月初三,赵德柱侮辱李梅娘,李梅娘不从,被逼跳河自尽。
四前年腊月初五,赵德柱强纳陈秀娥为妾被拒,与陈秀娥未婚夫林磊起了冲突,后挟私报复让林磊雨夜巡庄,致林磊被山上滚石砸断腿,落下终身残疾……
去年四月十六,赵德柱趁张大下地农忙,潜入张大家中奸淫其孕妻,致其胎儿流产。
沈长泽一张张看下来,面寒如冰,额头青筋暴起。
霍冲和檀玉静立着,面上皆是愤怒憎恶。
这些罪状,是霍冲拿着沈长泽的令牌,挨家挨户的去询问,檀玉一笔一字记录下来的。
一开始庄民都很抗拒,怕侯府包庇赵德柱,反而为难他们不敢说出实情。
霍冲和檀玉费尽口舌,才劝得庄民们半信半疑的开口。
“他眼里还有天理王法吗!”沈长泽怒不可遏。
姜舒从他手中接过,仔细阅看。
看着看着,姜舒的眉头一点点蹙起,到最后也同沈长泽一样满脸憎怒。
“他们为何不报官,或上报侯府?”沈长泽大为不解。
霍冲道:“报过。但赵德柱买通了衙差,又证据不足无法让他伏法。”
“至于侯府,庄户说上报后没有任何回应。”
“再后来,赵德柱命打手严加看管,无事不让庄户离庄,并以他们的家人作威胁。”
“区区一个庄头,竟妄图只手遮天不成。”沈长泽气的来回踱步。
“他们曾上报过侯府,你可知晓?”沈长泽问姜舒。
过去的六年里,侯府都由姜舒掌家。
对上沈长泽怀疑的目光,姜舒冷声道:“此事我有所耳闻,但当时那人是母亲召见的,我并未见过。”
她依稀记得那是她嫁入侯府的第二年,虽执掌了侯府庶务,但有些事情却还是由沈母处理,未经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