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昨夜睡得可好?”
宁郡王没有窘迫,反倒沾沾自喜道:“极好,极好。”
江婉莹从西厢房出来,对着宁郡王客客气气道:“王爷,我决定回京。不过,可否多允些时日,让我将这医馆,还有这宅子处置妥当。”
宁郡王扶了扶后腰,昨夜有些放纵过头了。谁让这一路,江木槿皆是撩拨不让他碰。他面上端着正经,回道:“不知需要多少时日?日,本王做得了主。倘使一月两月,就得请示陛下了。”
住了一年多,突然要离开此处,不免心生不舍。姐弟重聚时日不多,若是回了京入了宫,想要这般自在相处怕是不易。
江婉莹低三下四求道:“那就劳烦王爷向陛下请示一番,在此多待上两月。”
“好,本王这便飞鸽传书与陛下。”宁郡王拖着后腰,吩咐人备下笔墨纸砚。
春雨起起伏伏,乌云聚聚散散。窗前过马,几日后。
京城皇宫,勤政殿。
晨起,萧景飏收到了宁郡王的飞鸽传书。
萧景飏坐在御案后,将信笺上的内容反反复复念了好多遍。时而咧嘴傻笑,时而蹙眉忧愁。
江婉莹提出两月之期,这期间不会又生出何等变故吧?
越是胡思乱想,越发坐立不安,唯恐夜长梦多。
他铺开一份绫锦圣旨,提起朱砂玉笔奋笔疾书。
一盏茶后,他放下御笔,拿起一旁的玉玺加盖在圣旨上。
“来人啊!”
郝守信应声而入:”陛下,有何吩咐?
萧景飏卷起圣旨向前一递,郝守信行过来双手接捧。
“你去礼部,让礼部速速昭告天下。”
郝守信不知圣旨内容,瞧着陛下心情甚好,多嘴问道:“陛下,这圣旨上的旨意是?”
萧景飏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得意道:“传晓天下,封悦妃江氏为朕新后。”
郝守信惊得手腕一哆嗦,险些将圣旨脱手跌落。双膝跪地,惶恐谏言道:“陛下,这不合乎规矩啊!即便要立江氏为后,亦要待先皇后国丧满三载才是。”
萧景飏的眼光寒厉,刀向郝守信斥道:“什么规矩,朕的旨意便是规矩。还不快滚去传旨。”
郝守信连滚带爬狼狈起身,捧着圣旨到了门外。
萧景飏的怒火未散,陡然间想起什么来,自言自语道:“还是不妥,朕得亲自去接她,方能彰显诚意。”又急急起身,大呼道:“莫峥嵘,给朕进来。”
莫峥嵘隐隐闻见陛下训斥郝守信,本就胆战心惊生怕殃及自身。闻见疾言厉色的呼喊,火急火燎冲进了殿中。
落日坠山,暮色荒荒。
皇宫西门口,萧景飏一袭靛青色对襟窄袖长衫,乘在一匹汗血宝马上。
他身后跟随着以常胜为首,百人队的精英暗卫。
“出发。”萧景飏一听令下,百马嘶鸣奔腾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