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躲着她,既要避着她,为何还要与她共乘马车?
江婉莹厚着脸皮挪过去,贴到萧景飏身旁。轻车熟路将头倚靠在其肩头,怯怯道:“昨夜蚊虫甚多,陛下睡得可好?”
她一靠近,幽香扑鼻而来。萧景飏暗暗较劲,装作一副心如止水的样子。既不抱她,也不睁眼,言语冷淡道:“尚可。”
江婉莹拿起萧景飏的一只手,放到自己脖间,矫揉造作道:“陛下,摸摸,我这脖子上满是被蚊虫咬的肿包。”
手指触碰到柔嫩的雪颈,萧景飏心头一热,不受控制睁眼望去。
她那白皙的侧颈上,确实有四五个依旧红肿的小包。
“不只是这里,还有手腕上,陛下您瞧。”江婉莹顺势撒手,挽起袖子露出细白的手腕。
手腕上的红肿要比脖间大些,成片状肿胀。
萧景飏自然心疼,可依旧不紧不慢慢扭身,从身后的匣子里取出一个药盒子。
“这是消肿的膏药,涂抹上亦能缓解一些瘙痒。”
萧景飏拖起她的手腕,将药膏轻轻涂抹上。又沾取一些,抹向她的脖间。
咫尺相对,江婉莹呼吸一紧。指尖温热与药膏的冰凉,一冷一热的触感,陡地挑起一阵颤栗。
萧景飏合上药膏盖,顺势将药膏塞到江婉莹手里,不冷不热道:“好了,这药膏你拿上,多上几次,便能消肿。”言毕,侧过身取来一本书籍,准备消磨日头。
江婉莹将药膏放置随身携带的荷包里。
灵光乍现,想起昔日她所做的荷包,也不知元晟有没有交与萧景飏。
想到此处,她的眼神鬼鬼祟祟,在萧景飏身上搜寻。
萧景飏其实心不在焉,压根便看不进书籍的内容。余光瞥见,她东瞧西望不知在张望什么。明明好奇心起,生生憋着权当不知情。
萧景飏腰间只佩戴了一块龙纹白玉佩,并无其他之物。
江婉莹可不敢提及元晟,自找苦吃。
她厚着脸皮贴过去,娇笑道:“陛下,在看什么书?”
其实江婉莹早就看得一清二楚,是《孙子兵法》。不过是寻话,想与之多说几句话罢了。
萧景飏淡淡回道:“《孙子兵法》。”
江婉莹从他臂下钻进,整个人贴到了萧景飏的怀里。装模作样指着书面,念道:“兵者,诡道也!陛下,这句话,是何解啊?”
言语间,她回眸,红润的唇瓣有意无意地蹭到他的侧脸上。
萧景飏再蠢也看得出,她分明是刻意为之。
于是他毫不客气环上纤腰,面上端着一本正经回道:“用兵者,以不变应万变,更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手轻捏住她的下巴,嘲笑道:“皇后勤学好问,倒是好事。”故意顿言,坏笑道:“皇后想用哪一计,对付朕?”
江婉莹装傻充愣,抬手攀上他的肩头,娇羞道:“陛下清心寡欲,定然不会中美人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