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安静得出奇,苏吟背对着宁知澈,双臂被束在木架上,一双杏目失神地看着缚在自己手腕上的绸带。
先前与宁知澈的那几回都是面对面,纵然今夜男人顾念她才刚产女不到两月,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此刻情状也已足够令她羞愤欲死。
宁知澈将苏吟的乌发撩至她身前,身后失了遮掩,全然展现在他面前。朦胧烛光下,曼妙婀娜,夺人心目。
落在身后的视线骤然变得晦暗,苏吟霎时浑身一僵。
方才男人尚存几分理智,留几分怜惜,慢条斯理,从这一瞬开始便愈发失控放肆。
殿中响起女子婉转动听的莺啭,宁知澈听在耳中,眸光微颤,忽然间抬手轻轻捏住苏吟的下颌,迫使她将脸转向自己,想看一看她此刻神情。
苏吟被迫昂起脸与他直视,原本圣洁脱俗的神女面染上浓浓春色,娇艳欲滴,一双美目蒙上水雾,犹如江南烟雨中的一弯清澈湖泊,含情染媚,顾盼撩人。
宁知澈眸中墨色愈发深浓。
世上怎会有这般美的女子?
浑身上下每一处都长在了他心坎上,只需瞧一眼便能让他心尖塌软。
这样的目光苏吟熟悉至极,往往男人眼神变得这样压抑而危险后便会在床笫间死命折腾她,当年谢骥是这样,后来宁知澈亦是如此。
苏吟想起宁知澈与她彻夜交合的初次,转而思及他初识风月不久后便隔了一年未曾与自己亲密,本就是个在床笫间不大温柔的男人,方才又听见她亲口承认自己曾经偏袒谢骥,若真要云雨,今夜大抵不能善了,整张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暗悔刚刚告诉他自己已能行房。
“苏明昭,”宁知澈低眸一瞬不瞬地瞧着她,“方才朕要你日后像偏心谢骥那般偏心朕,要你绝不能让谢骥日后越过朕在你心中的位置,你都未曾回应朕。”
苏吟愣愣点头,末了又觉这样显得有些敷衍,便又正色补了一句:“好,我日后将你置于第一位,只在意你。”
宁知澈眸光动了动:“当真能做到?”
苏吟颔首:“能。”
宁知澈眉眼瞬间柔和下来,松开苏吟的下颌,指腹抚上她嫣红娇嫩的唇瓣,轻轻摩挲,语气意味不明:“那你要如何偏疼朕?”
“……”
这句话在床榻上说,听起来便格外暧昧羞人。
苏吟低睫避开他的目光,试图装作没听见。
“苏吟,明昭,昭昭……”宁知澈见苏吟不答,伸臂拥住这具娇小雪躯,低头吻着她红到滴血的耳垂,在苏吟耳边一声声唤她名字,抱着她追问,“怎么疼朕?”
男人丰神俊美,生了副极好看的皮囊,又有副磁沉动听的好嗓音,此刻舍了帝王威严,哑声向她索要疼爱怜惜,令苏吟脸颊愈发滚烫,终是受不住他的软磨硬泡,艰难开口,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那你……将我的手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