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站在侧窗外拍了拍她的手背:“请娘娘代臣妇问陛下和公主安。”
女儿已接了封后圣旨和凤印,人后她可唤女儿名字,人前只能尊称一声娘娘。
苏吟应了下来,移眸看向谢骥。
今日她回宫,谢骥便也在今日解了禁足。
她顿了顿,脸上漾开一个客气得体的笑:“阿弟也要保重身子,祖母和母亲便拜托你了。”
谢骥凝望她许久,点了点头。
苏吟低头放下帘布,隔绝那道令人不敢回视的目光。
马车驶离定北侯府,向皇宫方向而行。
王忠今日亲自当车夫,知道主子这半月想苏吟想得睡不着,当下不敢耽搁,一路甩着马鞭,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紫宸殿门外。
苏吟一进去便看见宁知澈正抱着女儿批奏折,心里的沉闷顿时一扫而空,忍不住笑道:“天底下哪有皇帝抱着孩子忙国务的?”
宁知澈猛地抬起头来,见苏吟身着一袭月白罗裙站在珠帘后巧笑嫣然,当即抿了抿唇,带着华曜起身走过去:“回来了?”
苏吟“嗯”了一声,从他怀里接过孩子,听着女儿在臂弯里咿咿呀呀地同她说话,心里愈发柔软,不禁低头亲了亲小家伙的脸蛋,轻轻道:“乖孩子,好想你。”
话音刚落,身前忽然伸来一双手将孩子抱走,继而上方传来男人微沉的嗓音:“抱了两刻钟了,你才刚回来,歇一歇罢。”
华曜如今已出世两个半月,比刚生下来时沉了不少,苏吟确实有些手酸,闻言没有多想,任由宁知澈吩咐乳母将孩子抱走,直至王忠和女官领着宫人退下,才终于反应过来他说的“歇一歇”是什么意思。
炙热粗暴的吻落在苏吟唇上,男人紧紧将她拥在怀里,一路吻着走向床榻。
“渴……”苏吟倒在锦褥上,被男人滚烫的身躯和灼热的呼吸烫得口干舌燥,艰难伸手推他,“我在马车上滴水未进……”
话还没说完,剩下的半句便被男人卷入唇舌中,清甜的气息渡进来,一点点抚平她的渴意。
“十五日未见,你就只想女儿不想朕吗?”换气的间隙,宁知澈贴在她耳边哑声问道,“朕给你写的书信不曾回过一封,回来之后也只看了朕一眼,天下哪有你这样做妻子的?”
苏吟细细瞧宁知澈的脸,见他气色好了些,便知谢瑾呈的方子确实能减轻他余毒发作时的痛楚,眼神顿时柔和下来:“母亲二十一年未见我,这些日子从早到晚寸步不离,我不好当着母亲的面回信给你。”
宁知澈低眸看着眼前这张日思夜想的脸:“明日启程去冀州围场秋狝,那里一眼望去全是草原,景致极美,朕正好同你散散心。”
苏吟忽地想到一事:“此番随行的大臣有哪些?”
宁知澈瞬间就明白了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唇角的笑意散去一些:“谢骥是定北侯府的主君,谢煜将军的嗣孙,如今又成了皇后的亲弟,论理是要随朕秋狝的。”
苏吟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