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理”,那就是可以将谢骥从随行大臣中剔除。
但秋狝一年一回,日后还有她与宁知澈的婚仪和每年大大小小的宫宴,总不能次次都避着谢骥。
何况谢家在京城的那几位已及冠的公子应该都会去冀州围猎,若独独撂下谢家如今身份最为贵重的谢骥,朝臣还不知要如何猜测。
苏吟不再纠结这桩事,抬手抚上他的玉冠:“阿骥于你只是臣子,一切照规矩来便好。”
宁知澈静了片刻,蓦地开口:“岳母很喜欢谢骥。”
苏吟指尖一顿。
宁知澈垂眸与苏吟对视,一句“待朕驾崩,若岳母要你嫁回定北侯府,你可会答应”已至唇边,但到底没有说出口,静了片刻,从她身上起来:“你歇一会儿。明日便要动身去冀州,朕今日要将折子看完。”
苏吟怔怔看着宁知澈的背影,忽而追上去抱住他的腰:“我更喜欢你。”
宁知澈浑身一颤。
“母亲的确希望我与谢骥再续前缘,但我昨夜已告诉她,我是真心想嫁你为妻。”苏吟细细解释,“我与母亲说了你我的旧事,母亲祝我与你鸾凤和鸣,送我离府时还让我问你安好。”
“阿兄,好阿兄。”苏吟搂着他柔声细语,“别再难过了可好?”
宁知澈握住她的手,半晌,低低“嗯”了一声。
苏吟才刚松一口气,就又被宁知澈抱回床榻。
男人将她覆在身下继续亲吻,声线哑得厉害:“再说一遍。”
“……”苏吟忍着羞意重复,“我……更喜欢阿兄。”
宁知澈宛若被这句话定住身形,一双墨眸怔怔看着眼前这个人。
除了去年苏吟骗他的那几回,他便再未听苏吟明明白白对他说过一次喜欢。
“记住你这句话,谢明昭。”宁知澈喉咙一窒,“纵是今后朕死了,你也只能更喜欢朕。”
秋风尽染皇家猎苑,万物披金。
随御驾抵达围场的第二日,苏吟换了身浅色骑装,端坐在女眷席位之首看着一众年轻的贵公子策马射箭。
宁知澈做太子时纵是整个谢家武艺最高强的谢二公子也赢不了他,如今因他有余毒在身,便只会在最后带领群臣猎鹿时才会下场。
许是谢氏男儿骑射远超旁的高门贵子,怕前三甲全被自家收进囊中,今日有意藏拙,所以谢二公子并未上场,谢骥因此夺得魁首。
苏吟虽换了身份,但容貌未改,席中认出她的命妇和贵女不在少数,一见谢骥蒙眼纵马射出十箭皆中红心,丰神俊逸、雄姿英发,惊叹之余纷纷往她那处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