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作不经意道:“赶了多少人?我适才问他有没有不做的,他也不帮我。”
“十四五个吧,都黑黑瘦瘦的。”
也没有什么再想问的了。
嘉卉好心指点道:“既然这边不稳定,换个就是了。省得还要供人挑剔美丑。”
说完,就领着气冲冲的果儿走了。
徒留林泉在原地愣住了。他还想问这位夫人的丈夫可是有什么疾病,居然舍得放这般花容月貌的妻子出来抛头露面。
不对啊!他猛地一拍大腿,不是说要招伙计吗?怎么这位美貌夫人又劝他换个领头的?
是他方才表现得太轻浮了?
那厢,嘉卉安慰道:“别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果儿绷着脸,过了好一会儿才道:“算了。”
嘉卉道:“听他所言,是赶了一批人,你表哥大概也在其中。”
可是失踪了十几人,他们的家眷怎么就没有去码头上寻呢?还是她想错了?莫非真的是赶了一批人,只有方大一人失踪了?
但外貌特征又都类似,这码头扛货又不是选婿,哪有看脸赶人的
果儿亦是一问三不知,也不知一道被赶的有谁。
正琢磨着,嘉卉蓦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一身武袍的李季青。
她一时不知是该走还是该上前打个招呼,正停了脚步在原地踌躇,李季青已经向她走来。
嘉卉转头嘱咐果儿一句,道:“在这里等我。”
就朝他走了过去。
“嫂嫂。”
嘉卉眼下没心思纠正他这个称呼,问道:“季青,你为何在这里?”
季青道:“我来给老大定只船。”
她僵了一瞬,笑道:“你们要回京城了吗?”
李季青不动声色打量她一眼,道:“是该离开钱塘了,定了明日巳时初的船。”
“嫂嫂您可要和我们一道走?或有什么东西要转交?”见她不语,李季青问道。
她一时没有答话,轻轻摇了摇头。
又想到自己还带着帷帽,她摘了下来道:“并无。”
嘉卉没想到李季青居然能隔着这么远,就认出还戴了帷帽的她。她想张嘴问问,又觉得没什么意思。
她面上的疑惑太明显,季青想了想笑道:“这么说老大怕是要揍我,但我们几个如今闭上眼睛都是您的模样。日夜不休找了那么久,哪儿都找遍了,到处打听有没有见过一个年轻女子。好不容易寻到了,没想到老大这就要离开钱塘了。”
嘉卉顿感十分愧疚,道:“是我的不是,害得你们四处奔波。”
“我们倒没有什么劳累的,老大才是伤才将养好就出了远门。您也知道,他伤在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