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歧仿佛没听到,转而道:“那你如今是想起来了。”
“废话。我一个人到处走了很久,才想起来我从前的事。我到颐园没多久,就遇到阿卉了。”
卫歧沉默许久,开口道:“我母亲遗愿就是找到你,你活着就去她坟前祭拜一回。你死了,她也想同你合葬。”
“去过了。”
卫歧颔首,他也该在此事了后,再去母亲坟前上一炷香。虽说他无法带着娇妻幼子去看望她,但总算也是亲眼见到了她生前最放不下的人。
他竟然还活着即使已经听李胤说了这二十年的经历,仍是有些难以置信。
至于是谁要除掉李胤,正是他如今要查明的事。
卫歧沉默片刻,提剑起身,道:“过两日我会将你从前亲兵近卫和财产身家的近况抄送还你,告辞。”
李胤正要说不必,忽而察觉出不对劲,问:“什么意思,你还要走?”
他看看卫歧,又看看嘉卉,以为他们二人是和好如初了。
嘉卉白了脸,一动不动。他在茶水铺里,说的日后打算只有“先和李胤谈谈。”
她见过许多回他怒气冲冲的模样,譬如掌掴公主,譬如赶走皇帝。他们二人也起过争执,但那时他虽有怒,却是有什么说什么。
从没有对她这般冷淡过。
心里知道自己做得不对的想法又浮了起来。
他绝不会舍弃她。不辞而别,是看轻了他。
又有些茫然。不知该如何才能让他消气。
卫歧谁也没看,抬腿就走。
嘉卉霍然起身,提起裙子跑了两步,抓住他的手,求道:“你别走。”
卫歧停步。
她这辈子就没遇到过如此一筹莫展的境地,无论遇到什么险境,都有办法可想,最终都能应付过去。
但怎么好好哄回眼前这个男人,她靡知所措。
第一句话说出了口,后面的话就好说了许多。她仰起脸,继续说道:“是我错了,你要如何才能不生气了?”
他没应声,视线停在她握住自己手的白皙手指上。
“正好,是有桩事要你陪阿卉一道去办。”李胤忽而出声道。
嘉卉讶然地望过去,听他道:“你不是要找表哥吗?谁会给我这个老头介绍干苦力活,让他陪你去。”
她收回手,看他神色大约是不肯陪她一道去的。嘉卉道:“他长得不像是卖力气的。”
李胤好笑道:“难道我长得就像?”
嘉卉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卫歧看看他两,问:“什么表哥?”